“秦小姐,我身體不好,這兒藥味大,難為你了。”
竇佩珊靠在枕頭上,臉色蒼白,床頭櫃子上放著喝了一半的藥。
藥汁深褐,整個房間都泛著苦味。
綰綰溫聲道:“您別這樣說,我也是自小就喝藥,習慣了。”
竇佩珊目光和藹的看著她,“秦小姐,我能跟阿隱一樣,叫你一聲綰綰嗎?”
綰綰點頭:“當然。”
“好。”竇佩珊伸手,輕輕的拉住柔軟細膩的手,語氣十分的親熱。
“綰綰,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的時候有多驚訝。”
說完看了羅紅英一眼,兩人很是默契的相視一笑,羅紅英接過話頭。
“秦小姐您是不知道,家主從小就不喜歡跟人親近,別說是跟秦小姐這般了,就是靠近一些都是不行的。”
竇佩珊分心注意著綰綰的表情,見她果然露出了羞怯的笑,心裡冷笑一聲,道:“是啊,我這個兒子空有萬貫家財,活的卻跟苦行僧似的,我從前還發愁呢,如今想來都是白擔心。”
羅紅英笑道:“夫人您就別擔心了,您沒瞧見家主和秦小姐有多親近嗎?我瞧著都跟著歡喜。”
兩人一唱一和,場間氣氛倒是融洽,只是不知是因為霍隱與竇佩珊不親近,還是別的什麼,綰綰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此時此刻,竇佩珊最該見得難道不是霍隱嗎?
就算母子倆不夠親近,但是死而復生的兒子回來了,再怎麼疏遠也會被狂喜所取代。
就像海城大火那次,霍隱安然無恙的出現之後,綰綰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全部粘著他,盯著他,以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可竇佩珊卻只找了她,聊得也只是無關緊要的瑣事,絲毫不關心霍隱是如何死而復生,這一年多又經歷了什麼。
“沒想到會和你有這樣的緣分,我早年準備得禮物也總算送的出去了。”
竇佩珊說到這,羅紅英就很自覺的走出去,過了一會兒拿了一個木製的雕花盒子進來。
“開啟看看。”
綰綰伸手接過來,將木蓋開啟。
裡頭是一枚上好的圓形雲紋盤玉,質地上乘,雕工精細。
“這是夫人幾年前在古董拍賣會上拍到的藏品,據說是祈福玉,能給人帶來好運,夫人說家主有朝一日有喜歡的人了,她就把這玉送出去。”
霍隱母親送的東西,綰綰自然沒有推辭的道理,再說一塊玉對她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麼,要知道從小到大每一年的生辰節日,宮裡府裡送到她手裡的玉佩不知多少。
古董拍賣會,她就更不曉得是什麼,也不懂的古董拍賣會上的藏品價值幾何。
“多謝竇伯母,那綰綰便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