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隱的喉頭艱難的動了一下。
沒什麼血色的唇緩緩的張開,似乎想說什麼,喉嚨卻像是被什麼火熱的岩漿灌滿一樣。
他想回答她一聲。
嗯,來了。
卻猛然想起,他已經說不了話了。
於是他沉默的俯下身子,將她已經被凍僵的身子抱了起來。
孫普英一路跟著霍隱,很有眼力見的上前,把地上已經蓋了雪的雙肩包和琴搬到車上。
綰綰已經開始發高燒了,閉著眼睛昏昏欲睡,整個人奄奄的。
霍隱握著她的肩頭搖了一下。
她迷糊的睜眼,霍隱抿著唇對她搖頭。
不要睡。
車子很快就開到醫院。
有弘寧波一句話,霍隱光明正大的帶著綰綰進了急診。
老醫生的語氣不是很好:“這小孩體質太差,又凍了太久,再晚點送來就失溫了。”
“你們做家長的也真是,這種天怎麼讓一個小孩在外頭待那麼久。”
霍隱安靜的立在一旁,收斂了全身的戾氣,沒有為自己辯解。
反倒是許普英覺得這個老頭說話重了,想要反擊回去,被霍隱冷冷的盯一眼,又縮著脖子站回去了。
醫生帶走了綰綰,霍隱就在治療室外等。
亮堂的醫院走廊,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很久都沒動一下。
孫普英站的腿麻,想走過去說句話,磨磨蹭蹭走近了,發現他在看手上的東西。
霍隱的手裡握著一枚玉佩。
雕工很好,質地上乘。
墜著一條紅色流蘇。
剛剛在車上的時候,綰綰送給她的。
她還說了一句話:“我把它送給你,讓它保護你。”
“霍哥。”
孫普英很小聲的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