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永興帝詭異的話語使依韻心驚,一個念頭閃電般擊打在她的腦海裡,她看著眼前的永興帝,艱難的發出疑問。
永興帝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的他沉思良久,最終搖頭道:“沒什麼,隨口說說。……你真的這麼不喜歡宋國嗎?”
“你剛才說,‘閨女越長越像娘’?”依韻沒有順著永興帝岔開話題,夢境裡那違背天倫的一幕幕再次浮現在腦海裡,急於證明自己猜測是假的的她緊聲追問道:“誰是閨女?誰是娘?你……話不能說的不明不白,你跟我說清楚。”
“我什麼都沒說,”看著眼前對自己滿敵視的女兒,永興帝轉過身強壓著起伏的情緒道:“別的就不多說了,我的人馬在大捷城立下威後,就會撤退。而你,繼續回去做你的皇帝,如果做皇帝的人不是你,我的人馬還會再次踏上陳地。”
“你簡直不講道理!”
“強者需要講什麼道理!”
丟下這句話後,永興帝不無冷漠的轉身離去,依韻的身子到後半天的時候已經能動彈,她下了地,強壓著頭部的暈眩走過這座奢華的宮殿,在看了在陽光下散發出刺眼光芒的勤政殿後,進去搬了幾個比較有賣點的瓷器後,頭也不回的朝宮門走去。
因為永興帝的一時之念,沒有人攔她,她出了宮,去當鋪把那瓷器當了出去,當鋪朝奉看到瓷器後死活不敢當,她越『性』把東西留下來搶了錢自己走路。其實那個時候她的身手還沒完全恢復,然而有如神助一般,身為弱女子的她把當鋪一干夥計打的人仰馬翻。
她離開當鋪後直接拿銀子僱了輛馬車,而在她離開後,兩個面白無鬚的傢伙鑽進當鋪重新抱回了宮裡的瓷器,對了,臨走的時候順便還朝地上丟下了一個銅板兒。
“強盜啊——”
痛哭流涕的當鋪朝奉爬上前死命的抱著他們的褲腿,因為用力過猛的緣故,其中一位仁兄的褲子被扯了下來,『露』出了裡面殘缺已久的下體,當鋪朝奉瞬間如遭雷擊。
“放肆!”
被當眾出醜的那位仁兄面子上掛不住了,一腳踹開當鋪朝奉後,怒氣未消的他重新這回去又擄走了幾樣質地精美的玉器。見他拿的都是店寶級的存在,當鋪朝奉一口氣兒沒上來昏厥過去,因為元氣傷的太厲害,本來就一大把年紀的當鋪朝奉沒幾天就掛掉了。
這件事兒,最終記到了依韻這個刁蠻公主的頭上。
且說依韻換著馬車離開了宋國,但感到大捷城的時候,已經入冬了。在她趕路的時候,看到了陸陸續續撤回的宋國軍隊,她朝他們打聽許多事兒,都說陳軍敗了。
憂心忡忡的她趕到大捷城的時候,大捷城的城門大開著,裡面沒人,外面也沒人。她踩著僵硬的路面走了進去,裡面的城牆上,關丘段議一干人的頭顱是那樣的觸目驚心。天似乎越發冷了,渾身發抖的她抱著肩膀跌坐在地面上,張張嘴巴想哭,然而灌進去的,全是沙土。
妹的,得搞好綠化啊!
在她四名往地上吐沙子的時候,身後傳出了腳步聲,大腦麻木遲鈍不堪的她沒有回頭。
“公主?”
身後傳來林安那不確定的聲音,他沒死?吃了一驚的她猛的轉過頭去,糊滿了眼淚的眼睛看到了瘦骨嶙峋腦門上纏著紗布的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