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嘲暗諷,年輕人拌嘴,也顧不得什麼風度不風度了。平時都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現在棋逢對手了,自然要劍拔弩張。
然而坐在一旁的兩個年長者看不下去了,在薛遼準備再次反擊的時候,凌傲然開口說道:“現在大局不變,今歲歲末發兵攻入京城,然後衝進皇宮將皇帝趕下皇位。為了讓將來的計劃得到順利實施,現在咱們得把一些障礙給搞掉,磨平。”
梁智洞道:“易宸死了,新上任的騎兵統領劉朗是個兩面三刀的貨,爭取起來應該不難。御林軍總統令蕭徹是個被騎兵統領架空的軟骨頭,多了不多少了不少,我覺得,現在宋國大軍想順風順水開入鄴城的話,還得解決掉幾個人……”
依韻在一旁默默的聽著,就算這些人是永興帝安『插』到陳國讓楚軒分心的幌子,但也絕對不是沒用的幌子。他們把能用的大臣能用的將軍謀士都弄死了弄廢了,那到時候,宋國軍隊的戰馬何須再用什麼鐵蹄,赤腳就可以過來吧陳國的江山踏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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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梁智洞又繼續說道:“大捷城的守將秦顯,雖然這會兒稱病了,但他還在大捷城,這是個禍患,得弄死。我敢保證,只要他在大捷城一天,宋俊就很難啃大捷城這塊兒硬骨頭。”
“怎麼這麼看重他?”心裡暗暗吃驚的依韻儘量若無其事的問道:“宋軍攻往陳國時一路上所遇到的城池多了去了,你怎麼單單高看秦顯呢?我瞭解過其他城守將,沒幾個是省油的燈。另外提醒一句,就算你設法把秦顯弄死了,陳國地廣人多,自然會有別的人才來代替他,你覺得,你有功夫把所有有本事的人都弄死嗎?”
“弄死一個算一個,你腦子裡彎彎兒這麼多做什麼!”一直沒說話的竇凱冷冷的道:“平生最聽不慣杞人憂天的言論,沒發生的事兒,你『操』什麼閒心啊。受不了你們這些讀書多的人,我還是回去和我的弟兄們接著潛伏吧。”
見他竟然生出不耐的情緒,依韻笑笑,突然大聲道:“能有幾個手下至於你顯擺成這德行,宋國儀仗隊我可是知道,加起來不過百十來號兒人。百十來號兒人,能拋棄妻子留到陳國並適應下陳國氣候的不過幾十號兒或者十幾號人吧?”
這話說的也很刻薄,竇凱被他激的將彎刀拍在她面前,刀疤臉『逼』近她用能嚇死蒼蠅的眼神道:“就算只有十幾個兄弟,那也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共患難留下來的。留下來的就是英雄,你一個溫柔富貴場裡打滾兒的小白臉兒懂什麼?”
依韻聞言心中暗自點頭,十幾號兒人,這麼說,宋國儀仗隊重新潛伏回陳國的人並不多?既然如此的話,可以悄悄告訴林安,讓林安想法子把儀仗隊留下的那十幾號兒人找到。
男人喜歡交兄弟喜歡喝酒,當初儀仗隊從宋國來到陳國,林安有時候夜裡就是和儀仗隊那夥兒人廝混到一起,還認識一些也未可知。
想到這裡,她突然眼睛一亮對在座的幾個宋人說道:“林安也是你們宋國人,如果我是你們,就會想法子激起他的愛國情『操』,有他幫忙,還愁大事不成?”
“你懂什麼?”陳鳳業冷哼道:“林安是公主的人,公主和我大宋不是一條心,我們若去找林安,他肯定會把我們的行蹤告訴公主。到那個時候,我們這些人不就都暴漏了嗎?”
“呀,好像還真是,”見他們不鑽圈套兒的依韻也不勉強,只是意味不明的說道:“你們宋國可真有本事,竟然出現了長樂這種忘國忘本的公主。我真是要忍不住為你們擊掌,宋國的先祖得多缺德才會有這樣一個晚輩啊!”
“你話裡話外不損下我們宋國你心裡不舒服是嗎?”陳鳳業皺眉。
依韻愣了一下,隨即作出很歉然的樣子對一旁的梁智洞說道:“隨嘴慣了,文國公繼續,哈哈,繼續……”
梁智洞掃視了在座的眾人一眼,不疾不徐的道:“以前還沒想到咱們這夥兒人之間的國籍成見還如此之大。我身為陳人幫你們造反已經夠自責了,你們能不能顧慮下我的感受,不要再當著我的面兒刺刮陳人如何如何了?還有你————”
梁智洞轉向目『露』訝『色』的依韻:“你今兒是不是心裡還很不爽啊?處處挑刺兒你閒的吧?”
依韻不以為然的嘀咕道:“如果我強迫你把你的兒子或者孫女兒殺了,你只怕一時也不會和我好好兒說話。我能坐在這裡和你們一起做個賣國賊我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心裡不爽你不讓我在說話間發洩出來你丫的想憋死老子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一直很努力的回憶起小時候市井扮演成各種身份揣摩各種人物心理的往事,她覺得自己這個夥兒發的恰是時候,事實上,在她發完這個夥兒後,梁智洞眼裡殘存的戒心也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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