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自己和段議真的救錯人了嗎?夜深人靜,她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可是,自己身在局中,又如何能給自己解釋明白!
“放了他吧!”
看著腳下昏過去的關丘,她做著最後的努力對心不在焉的鄭角道:“人都有步入低谷的時候,對步入低谷的人,我們當伸出援手,而不是落井下石。你是過來人,應當明白伸出援手和落井下石的區別。”
過去的低谷是鄭角心中永遠的痛,可是依韻卻毫無顧忌的當著他的面兒提了出來,他心裡有些惱火。
但出於過去她和段議幫助他的情分,還是平緩了心態回道:“娘娘誤會小的了,小的之所以如此做,完全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依韻問。
“陛下。”
說這話的時候,鄭角的後背挺了起來,迎視著依韻疑『惑』的眼神微笑道:“娘娘若不信,現在小的剛好要帶此人去面見陛下,娘娘不如與小的同去,到那個時候,一切自然明瞭。”
見他如此有恃無恐,依韻有些惱。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就意味著他的惡行都是楚軒縱的,楚軒腦袋被門兒擠了嗎?明知鄭角已經非舊時心態,還如此縱他,簡直惟恐天下不『亂』。
這樣想著,當即問明楚軒所在沿路找去。
而鄭角,則讓隨從拖著渾身發燙的關丘跟著依韻一起前進,前進途中,被拖在地上行進的關丘幾經輾轉,終於,腰間的桃木骷髏掉了下來,跌落在正萌新芽兒的枯草從裡。
依韻到了御書房,秦寄小聲告訴他楚軒在離間見丞相。
她不好這個時候闖進去,微思索了會兒,在鄭角等人趕進來前對秦寄說道:“陛下忙完後,讓他回胤宸宮一趟。另外,告訴陛下,鄭角手裡的這個男子我保了,希望陛下勿傷他『性』命……”
說到這裡,突然看到面無表情的鄭角,一時間很不放心,於是又開口道:“罷了,此人我先帶走了。看他那樣子,只怕得了病,先讓太醫去看看再說。陛下事兒了後,讓陛下去胤宸宮找我順便解決此事。”
說完,無視鄭角對秦寄吩咐道:“我身邊沒帶人,麻煩你辛苦些,將此人送到胤宸宮。”
鄭角的臉刷的黑了下來。
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依韻的敵意,他覺得面子上很掛不住,他認為依韻打了他的臉,打臉之辱的憤怒遠甚於昔日的知遇之恩和伸援手之情。
依韻卻不理會這些,吩咐完秦寄後,當即頭也不回的出了御書房。
捧硯死後,她徹底想清楚了,自己的命運只能把握在自己手裡,把它交給誰都不行,哪怕是絕對信得過的親人,也不行。
所以,她決定將之前失去的東西找回來,不能再讓楚軒一個人應對一切了。
她離開後,看不慣鄭角的秦寄當即派人從其手裡接過渾身燙的嚇人的關丘,無視鄭角憤恨的眼神,一路抬送到了胤宸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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