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樣很不成體統，”御書房裡，被秦寄扶坐在椅子上的老丞相夏階不無悲憤的拍著椅子把手道：“雖說這是陛下的家事，老臣不該多管，但畢竟有關我陳國的體面。之前那件事兒就已經使大家對皇宮失去了憧憬期望，這次的事兒若再做出來，只怕每個人都覺得皇宮很普通了。”
他說的，是林氏夫『婦』搬入皇宮的事兒。
早知道他會出面的楚軒坐在那裡聽完，這才不急不緩的道：“皇宮，本來就很普通啊。之前的不普通，完全是百姓們想出來的……”
說到這裡，微微一笑，道：“什麼皇宮裡的主子出恭用金馬桶，成日裡燕窩魚翅，和瓊漿玉『液』什麼的，都是大家想象出來的。本來都不是真的，何必維護呢？”
“可這是皇家的體面啊！”
“什麼是體面？”楚軒笑笑，“國富民強才是真正的體面，老丞相，你活了一輩子，朕就不信，你連這道理都沒看透。”
夏階被噎了一下，但還是不甘心的道：“雖如此，林氏夫『婦』入住皇宮終究不太合適。男女有別，陛下把林安的夫人收入後宮臣可以接受，但是林安可以自由出入後宮這件事，絕對是萬萬不能接受的！皇后還在後宮呢，這萬一——”
“瞎說什麼呢！”
楚軒被氣樂了，“這些事兒朕早就想過了，心裡有譜兒，現在真要跟你說另一件事兒，你若不允，就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兒告老還鄉。”
“……”
夏階愣了下，他最近變法變得風生水起，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逍遙霸道過，如今突然被告知隨時可以告老還鄉，當即有一種自己已經沒用的感覺。
這感覺如同鼠爪一般搞的他難受，於是問道：“陛下，臣可有不是的地方？”
“沒有。”
“既然沒有，為何……”
楚軒看了他一眼，良久，嘆了口氣道：“種善因，得善果。你今日行的事兒，對朕對陳國來說，都是種善因。但是，對朝中大部分大臣來說，確實種惡因。他們即使這會兒被你壓過好幾頭，但保不準將來翻身和你清算，萬一那個時候朕不在了，誰護著你？誰護著你的子孫？”
沒想到楚軒竟然想到這一步的夏階很難得的眼圈兒紅了紅，掏出帕子拭了拭，吸氣道：“佛曰，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倘若臣的滅族能使陳國百年基業更加強固的話，臣願意！”
又吸了口氣，凝神道：“後宮之事，陛下想怎樣便怎樣吧，臣這次恪守本分，絕對不參與後宮之事。陛下英明神武，心裡有大丘壑，臣信得過陛下。現在，請陛下容臣告辭，年逢昨日派人送了帖子，說今日要去府上商議吏部裁員一世！”
說完，朝楚軒深深一拜。
見他如此，楚軒嘆了口氣，示意秦寄把他扶起來，然後道：“丞相放心去做要做的事兒吧，朕，支援你到底。即使朕不在了，也決不允許宵小禍害你夏氏一族。另外，夏蒲回京這些日子，朕見他變得越發沉穩，回去告訴他，讓他明日進宮去御前侍衛統領林安處報到，任右副統領一職！”
御前侍衛統領是林安，左統領是段議，本來想著留給吳進德的，但考慮到吳進德成日裡看著別人坐自己之前的位置不舒服，所以讓他去軍營跟著易宸一起歷練了。
橫豎他倆關係好，在一起多說說話，沒壞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