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人說完,突然朝著依韻跪了下來,苦苦哀求道:“雖然奴婢與她已經身份懸殊,但是,當年我們是一起入宮的,她死,我於心不忍。”
“原來如此。”
依韻點了點頭,開口道:“你去找秦公公,就說是我的說的,那些殉葬嬪妃的哭聲驚擾的胥苑不得安生,讓他問問太子殿下的意思。太子殿下要怎麼做,全看他自己!”
那宮人還要在勸,依韻看了眼不遠處黑影裡值夜的宮人,沉聲道:“去吧,磨磨唧唧的,成什麼樣子。去告訴秦寄,然後問明太子殿下目前的情況後,再來回話。”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朝房裡走去。
剛才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冷得不行,還是房間裡暖和啊!
走到榻前看看兩個小傢伙,楚汝這妮子竟然醒了,不由得輕笑了一下,把她抱了起來,把『尿』後,捏著她的小臉袋兒,在小妮子蹙眉打哈欠的時候笑道:“臭丫頭,想父親嗎?”
“……”皺眉,『揉』眼,不爽。
見她如此,依韻捏著她的小鼻子笑道:“少給我玩兒什麼起床氣,是你自己睜眼的,還睡嗎?不說話啊,不說話就是不睡了啊,既如此,我把呆貨叫過來和你玩兒。”
本來窩在書案上打呼嚕的呆貨聽到有人說自己,立刻豎起耳朵,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喵嗚了一聲。喵嗚完後,覺得不過癮,打個滾兒站起來,然後輕飄飄的落到地面上,邊打哈欠邊鑽過棉簾子朝發出聲音的暖房裡走去。
進去後,先是衝抱著汝兒的依韻喵嗚了一聲,然後朝不住『揉』眼睛的楚汝呲了呲牙。
楚汝看了它一眼,突然把小腦袋埋在依韻身上拱個不停,突然察覺到她意圖的依韻臉瞬間漲紅了。她可沒有『奶』水喂,可是小妮子竟然大半夜的餓了,嗷嗷嗷,崩潰了!
起身倒了些溫茶,可又怕小孩子吃茶水對身體不好,無奈,只好派人去廚房弄些稀粥來,照顧楚汝睡下後,想到剛才那事兒的依韻這才意識到給孩子找『乳』母勢在必行。
其實之前,胥苑配的『乳』母不只石氏一個,可是後來,那個『乳』母不知為何,突然間就沒『奶』水了,這才離開了胥苑,兩個孩子的喂『奶』重任就留給了石氏。
本來還打算找一個呢,可是,石氏自己的孩子沒了,『奶』水充足的厲害,一個人喂倆孩子還有剩餘,所以也就沒再找。
可如今,石氏死了!
她總覺得有些暗中『操』縱著這一切,可是,那段時間,楚軒不讓她理事,也阻止她打聽任何情況,所以只能稀裡糊塗的混日子。
如今事兒找到頭上,楚軒卻因為要緊事兒無暇分身。她一個人,如同黑暗裡的瞎子,睜眼閉眼都『摸』不著路,這感覺實在是太不爽了。
這樣想著,她突然想到了那身侍衛服,覺得不能再把自己的事兒託付給別人的她決定重新過起以前那種乾坤盡握的生活,於是給倆孩子掖好被子的她回到之前的房間裡,從箱子裡翻出了那身銀『色』盔甲。
當初,她穿著它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本想著,回宮脫下它後,這輩子都不會再碰它包括那段傷心事兒,可是,人怎麼可能會預料到一輩子。
帶著幾分自嘲,她開始穿盔甲,卻在準備把盔甲套在身上的時候,聽到了外面易嬤嬤的聲音:“太子妃,老奴有要緊事求見。”
她愣了下,隨即侍衛服脫下來重新塞到箱子裡,這才理理衣襟走過去開啟了門,門外,易嬤嬤笑容和善,而她的身後,跟著一個身形發福的女人,在那女人朝依韻施過禮後,放她們進去的依韻忍不住問道:“嬤嬤,她是哪個?”
“是太子殿下為二位小殿下找的『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