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啊?”
在那個身穿青『色』官服的大臣抽搐著倒地後,離他最近的依韻慌忙跳開幾步,躲在懷忠背後的她用很驚恐的聲音道:“莫不是做了什麼對不住父皇的事兒,這會子看到父皇,被嚇著了?”
“公公,這人死了!”
就在這時,上前準備把那人拖出去的小太監說出了這樣一個驚人的訊息,懷忠驚了一下,突然很不耐煩的道:“晦氣,快拖出去。陛下龍提前,豈容這樣的事兒發生……”
話未說完,就看到了那人靴筒裡掉出來的短劍。
“豈有此理,宮內行走竟然還能攜帶凶器,守宮門的侍衛是吃屎的嗎?”
這樣說著,懷忠讓吳進德著手處理此事。
在景宣帝遺體做完整理後,神『色』悽悽然的依韻嘆息著去找了易宸,接過孩子後,已經得到謀臣子帶凶器死在陛下遺體前訊息的易宸趁四下無人的時候不無納悶兒的問道:“我特意打聽了下,吳進德沒有查出那個身帶凶器大臣的死因……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殺人不見血,不留痕跡的招數多的是……”
說完,朝易宸道聲謝,然後走出益古齋上了暖轎。暖轎裡,楚雲和楚汝已經睜開了眼鏡,楚雲的精神蔫蔫兒的,看樣子,早先被嗆住的驚嚇還沒徹底散去。
剛進胥苑,就看到一宮人踉蹌著撲過來,護著後面倆孩子的依韻斥責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麼,有鬼追你嗎!好歹是胥苑的人,能不能出息點兒!”
“稟……稟太子妃,石嬤嬤她,她……”
“她怎麼了?”
發出疑問的時候,恐外面風冷吹著孩子,依韻給身後抱孩子的宮人打了個眼『色』,那宮人應聲是後把楚雲和楚汝先帶回了燒著炭火的房間。
看著倆孩子離開後,依韻這才道:“你起來說話,石嬤嬤她怎麼了?”
“石嬤嬤她,她懸樑了!”
“嗯?”
依韻愣了下,不過是說她兩句,又沒怎麼著她,說懸樑就懸樑,這也太……
想到這裡,就又問道:“現在人呢?人怎麼樣了?”
“已經沒氣兒了,”那宮人顫聲道:“因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皆不在,小的只好去討管事姑姑的示下,現在屍體已經從月華門運出宮了……”
“胡鬧!”
依韻怒道:“人是怎麼死的都還不清楚,就著急忙慌的把屍體運出宮……把管事宮女叫來,我親自問話!”
這樣說著,強壓著火氣朝房間裡走。
前腳剛進去,懷忠後腳就派人送來了麻衣白孝,依韻自己戴上後,又輕輕的給倆孩子也戴整齊。
按照規矩,守三天。
三天後,新帝正式於青雲殿登基,到那個時候,帝后的麻孝就可以取消來了!
胥苑新進的管事宮女在外面求見,依韻出聲示意她進來,那管事宮女進來後,悶聲不響的朝著依韻跪了下去,沒等依韻問話就忙著解釋道:“稟太子妃,確實是奴婢做主將石嬤嬤的屍體運出宮的。眼線大家都在忙陛下和太子殿下登基的事兒,沒有誰會分心理會石嬤嬤的屍體,所以才……”
“你當我是空氣嗎?”
“這……”
“這什麼這,”依韻壓著火氣道:“這胥苑,前有捧硯後有落雪,還沒見過誰像你這樣自作主張的呢!我把胥苑的決策權交給你了嗎?你如此自作主張,還沒讓人去怡賢殿討我示下,就把屍體運出宮去,你該當何罪!”
“奴……奴婢……”
“別這麼著,橫豎我看你不順眼,你也別在胥苑待著了,愛去哪兒去哪兒,橫豎胥苑又不是離了管事宮女不能活!”
突然想到捧硯,不知為何,依韻只覺得心裡『亂』糟糟的,當即說話也重了起來。
她早年在宋國的時候,一宮的宮女揹著她向永興帝打小報告。她嫁到陳國時,原想著此生不要人服侍,可是後來,出現了捧硯。
因看出了捧硯喜歡林安,為了絕了林安對自己的念想,這才在甄定捧硯人品後,將她帶到身邊委以重任,以做他日美事。
捧硯出嫁後,落雪曾理過幾天事,但是,總沒有捧硯在時的感覺。捧硯是她親自挑的人,是她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選出來的姐妹,她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常人所能比。
捧硯之後,再無捧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