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如此問,他瞪了她一眼,把她的腦袋攬在被炭火燻得暖融融的衣服上,哭笑不得的道:“以前你可沒擺出這種不搞明白誓不罷休的態度問我,我自然沒必要上趕著給你解釋。不然的話,以你的『性』格,肯定會覺得我欲蓋彌彰。”
依韻聞言被噎了下,感情都是我的錯啊!
可是,為什麼總覺得不對勁兒。
她這次的追問使楚軒覺得很鬧心,尤其在聽說她身體漸漸不太好有流產徵兆的時候,更是鬧心的相撓牆。
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
當初他問過太醫院那個主要照養依韻身子的太醫,他說,因為她第一次小產的時候遇到了很多事兒,身體在那次隱伏下了很多病根兒。本來,如果過幾年再要孩子的話,那些隱伏的病就都會漸漸消失。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楚軒命人找來梁太醫喝問他當時為何沒發現這種情況。
當時連走路都發抖的梁太醫被他喝的爬倒在地面上,賭咒發狠說有些病根兒前期是看不出來的。依韻小產的時候,被重物擊中過腦袋,被餵過劇毒的毒『藥』,為了救她,梁太醫又在她身上下了如同雙刃劍一般的蠱蟲。
而且,僥倖保住一條『性』命後,悲傷情緒竟然還在笑臉下壓抑了好一陣子,險些整出產後抑鬱症……
這一切的一切,後來看著雖然已經塵埃落定,卻不知道,女人的身子最不易傷,一傷就很難養好。尤其是懷孕期間,一個沒注意,就有可能是一輩子的病根兒。
他叫來那個味負責照看依韻身子的太醫,得到的是,是同樣的答覆。
也就是說,上一次流產的遭遇,種下了惡因。
此次若不小心護理,要麼母死,要麼子死,要麼母子俱亡。而且,梁太醫和那個太醫都很明確的表示,無論此次能否順利產下孩子,她今後,都無法再有懷孕的可能。
當時他問他們如何能把危險降到最低,他們都說需要孕『婦』安心靜養,至少,不能讓她想太多的事兒,更不能讓她聽到不好的訊息。
所以,他才稟明景宣帝和皇后,無論如何,得保證依韻孕期平安。
這樣的事兒其實很辛苦,尤其是對依韻這種閒不住安分不了的人,他以為她很快就會對他軟磨硬泡求給自由,可出乎意料的是,即將為人母的她儘管心裡存著疑『惑』和不解,依舊還是瞪了六個多月後,才忍不住追問了前因後果。
不能讓她接觸不好的訊息,他當然不會給她說實話。
好在他面不改『色』扯謊的技術本來就很高明,這次依舊毫無壓力的應付了她。可是,他只應付了一時,卻並未完全打消她心頭的疑『惑』。
於是,只能在一旁暗暗擔心的看著她,看到她日漸消頹憔悴,就覺得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最後終於扛不住了,做了一番準備之後,找到了窩在床下看雪景的她,做出很興奮的樣子道:“這幾個月,你總是在胤宸宮範圍內行走,我覺得這樣會慣壞肚子裡那個小混蛋。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去哪兒?”她眼睛亮了一下,抓著他的手背欣喜無限的道:“出城玩兒吧,你說那個什麼北城梅園就不錯,咱們去那裡溜達一圈兒。回來的時候,帶我去居遠齋坐坐,我男裝打扮太經典,現在換了女裝,他們肯定認不出來。要是真的感覺到不對勁兒,直接說君宸是我的表哥就好了!還有還有……”
看著她那興奮的樣子,他視線移開有些窘迫的道:“那個,現在差不多都七個月了,不宜長遠顛簸。再說,有孩子後你的身體不經摺騰,還是坐在宮車裡逛嗒下皇宮吧。唉,其實逛嗒皇宮也不安全,你身子實在是太差了,我真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