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東西的時候,賣家把自己的產品誇得天花『亂』墜那是常有的事兒,可是,買家若因此將賣家『逼』到致殘絕境的時候,那就顯得可惡了。
可是,夜市行人來來往往,只有極少的百姓被這裡的情景吸引。
但是,他們卻被暗暗跟隨的南葉護衛悄無聲息的趕走了。
在那個賣水粉的姑娘將胭脂塗抹在眼皮兒上的時候,楚軒和依韻正站在不遠處的布莊樓上觀看,而楚清和楚問,則興致勃勃的在裡面挑布料選款式。
胭脂終究不小心弄到眼睛裡一些,那姑娘被突如其來的刺疼弄的濺出了淚花,見她如此狼狽,雲柯面上的冷笑越發濃烈。雲橫則在一邊兒漠然的看著,就像看猴戲一般冷漠。
但是,下一瞬,他的冷漠及雲柯的冷笑皆被驚訝代替,在那個姑娘再次睜眼的時候,就著燈籠的光芒,很明顯看出那姑娘的眼鏡比之前明亮許多,就像水洗了一般,不,比水洗還要乾淨。這樣的眼神,只要有人被她注視上,都忍不住驚歎憐惜。
“你說的果然不假。”
雲橫一掃剛才的冷眼旁觀,從身上掏出了一沓銀票塞到那姑娘手裡,和聲道:“這兩套我們要了,你回去後盡最大的努力多多研製一些,不管你研製出來多少,離京前,我們都會去你那裡把它買完,所以你不必擔心會壓貨。”
付了銀票後,雲橫難得的朝這個萍水相逢模樣普通的女子『露』出笑容,在賣家下次再來的客套聲中,兄妹二人帶著兩套女人必備品離開。
他們離開約莫半個時辰後,楚軒帶著依韻等人出了布莊。
楚清和楚問皆有倦意,於是楚軒讓林安派人將她倆護送回宮,依韻見捧硯有些不在狀態,越『性』讓她陪著楚清她們先回宮。
在她們離開後,他帶著依韻一路逛著朝剛才的水粉攤兒走去。
到那裡的時候,見光線被遮擋的賣家姑娘慌忙抬頭,她的一隻手還在死命的『揉』搓殘存在眼皮兒上的胭脂。
依韻以為楚軒要給自己買這些東西,沒想到楚軒在拿起一盒胭脂後,低低的開口道:“用帕子沾水擦,這樣『揉』對眼睛不好。”
“啊?”
賣家姑娘愣了下,很納悶兒的看了眼楚軒,楚軒朝她笑笑,繼續大量著別的產品若無其事的道:“回去後別耽擱,立馬去找你的上司,讓她帶你去梁府。”
“你……”
那賣家小姑娘似乎有些明瞭,頓了頓,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你是林統領嗎?”
在那賣家小姑娘期待的眼神中,楚軒笑笑,沒有再說什麼,胡『亂』買了兩盒畫著侍女圖的胭脂後,帶著依韻頭也不回的離開。剛走開沒多久,心裡存著疑『惑』的依韻終於小聲開口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我感覺我就像是雲裡霧裡『摸』不著北,那姑娘你認識?或者,她是密探之一?”
楚軒看了她一眼,繼而轉身把才買的胭脂給了迎面走來的一位姑娘,在依韻微微不爽的眼神中,點頭笑道:“有些事,咱們晚上回去再說,這裡人多口雜。”
“什麼人多口雜,我怎麼……”
即使有些不服氣,但是,依韻終究把本來就低很多的聲音徹底低了下去,最後憤憤的開口悶聲道:“你買東西,不送給我,卻送給路人。難道在你眼裡,我連路人都不如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聲音是正常音量。
畢竟做娘子的吃夫君的醋,就算有心之人聽到了,也只能付之一笑。
楚軒沒有阻止她讓她別說話,所以,可見她這樣做不影響他的計劃,他看著她,很自然的幫她理了理鬢角的『亂』發,帶著疼愛輕笑道:“普通胭脂水粉,就算我給你,你稀罕要嗎?你這個人,宮裡的那些都懶得用到臉上,更何況這些。你不用,我買給你做什麼!”
“可是,如果是你送我的東西,就算我不用,我也會好好兒珍惜起來啊!”依韻越發委屈了,“你當著我的面兒買了,卻把它送給別的女人,你這不是存心欺負我嗎?”
楚軒做出很無奈的樣子汗顏解釋道:“我買,是因為我剛才看到了雲柯那個小妮子對那姑娘的刁難,做生意的,都不容易,何苦那樣強迫他們呢。雲橫和我關係不錯,他們犯下的錯,我應當做些彌補。這本來是我的一時慈心,沒想到,竟然使你為此生氣。早知道的話,剛才忘了把那劣質品塞給你了!”
“……”
回到宮後,進了胥苑,本來做出和楚軒鬧彆扭樣子的依韻在關上房門後,立刻壓制不住好奇開口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啊,你神秘兮兮的,難道你剛才和我說話的時候,旁邊有耳朵不成?”
“買東西的時候,旁邊沒有耳朵,因為咱們做出固定在一個地方的樣子,侍衛早已將五米以內的無關人等請遠了。可是,在咱們走路的時候,行人來來往往,那個時候,侍衛最不容易做事兒,所以,咱們最好別在走路的時候談一些敏感話題,因為咱們談的話,很容易落在有心者的耳朵……”
“有心者?”
依韻聞言愣了下,納悶兒道:“誰是有心者?八皇子嗎?可是他現在正陷入低谷,哪裡有能力調遣一個又一個有心者,畢竟現在,肯不計代價為他效勞的人不多了啊!”
“不是他,”楚軒搖頭道:“他已經完全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只要我在,他興不起什麼大風浪,我說的是另一個人,一個似友實敵的人!”
“你說的是……?”
依韻沒把話說完,而早知道她猜出是誰的楚軒點了點頭。
倒抽一口冷氣的依韻還要多問,而楚軒則告訴她,他需要去書房處理一些事情,沒法子,依韻只好讓他早去早回。
楚軒離開後不久,捧硯就過來向她請罪。
依韻把她扶了起來,很無奈的開口道:“你沒有罪,是我太苛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突然很苛刻的要求整個世界……我一直覺得,女孩子應該在洞房的時候把自己珍而重之的交給自己的夫君,這才不是自輕自賤。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所以,那個時候,就有意無意的對你嚴苛起來……你別放在心上了,只要你和林安今後過的好,那一切事兒都不是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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