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房裡走去拿水的師太聞言後背僵了下,隨即憤憤然的回過頭。
而依韻在師太回頭前也已把腦袋從捧硯背後收了回來,在老尼姑微怒的眼神中,歪頭看著身邊一臉茫然的捧硯煞有介事的粗了聲音大聲道:“硯哥兒,話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就算師太庵廟裡有道長,也不能把話說出來啊,做人留一線,師太如果急了,不給咱們水喝還把咱們趕走的話,這可如何是好?”
“我……”
捧硯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難為這孩子了,這缺德事兒,一輩子難得遇到幾回,被坑久久反應不過來是正常的。
未等捧硯反應過來,那師太就幾步走到她跟前,扯著她的衣袖邊往裡拽邊道:“你們今兒給我看清楚了,看看究竟有沒有所謂的道長。若非我怕我的徒弟道行不深中了情毒,何至於不讓你們進來?簡直是豈有此理!”
“師太息怒,是我們錯了,”依韻忙擋在捧硯跟前,努力的補償自己剛才的缺德行為,“只是玩笑而已,師太乃信菩薩的人,自當心平氣和將外界不實言論當空氣,所以,莫再與我們計較了。剛才師太說擔心您的弟子中情毒,師太儘管放心,我二人都是專情的人,家裡都有妻室,出門在外,斷不會『亂』惹花草!”
“我不怕你們,你們敢『騷』擾,我拿棍子把你們轟出去……我怕的是我那個弟子……”
話剛出口,師太突然意識到與自己的身份不符,忙急急的唸了聲佛號,匆匆進屋盛吃的水去了。
“公主,要不直接告訴師太咱們是女兒身吧。咱們這樣,感覺很不厚道……”
聽捧硯如此說,依韻沉『吟』了下,眯眼笑道:“且往後看吧,她那個弟子若真中情毒的話,咱們再解釋也不遲。何苦在什麼事兒都沒發生的時候自己招供呢,這一點兒,你得向那些抵死不認的人多學學……對了,回宮後不管別人怎麼問,就說陪我在市集上溜達了下,其餘的,什麼都別說。”
“這個我有分寸啦!”
捧硯吐了吐舌頭,在依韻小產回宮後,她原還擔心依韻會一蹶不振,未曾想,竟然越活約歡脫,這究竟是怎麼了?
她哪裡懂得,對於依韻來說,搞清楊慎是否還在自己身邊這件事兒,才是最值得開心的。楊慎死後,她的執念在楊慎,她的自苦也在楊慎。如今好容易有了楚軒就是楊慎的幻影,她怎麼可能不伸手抓住……無論如何,這件事兒必須得查清楚。
是與不是,一定要有個結果。
就在這時,那師太端了一瓢水走了出來,遞給她們後道:“快喝吧,喝完快些離開,庵廟乃我輩修行之地,你們這些鬚眉濁物不該滯留……”
依韻接過瓢中水喝了兩口,遞給捧硯的時候,打眼『色』讓捧硯稍微拖延下時間。於是捧硯接過瓢中水,吹了又吹,這才慢吞吞的抿了起來。而依韻,則趁這當口兒問那等著拿瓢的師太道:“常說深山出高人,今兒既然有緣得與師太,請問可否方便問兩個疑『惑』我許久的問題?”
那師太聞言愣了一下,她固然希望這倆不速之客離開,但佛祖好善,別人有『惑』,能解則解有助於修行。略遲疑片刻,點頭道:“有什麼問題,在這裡問吧。如果貧尼知道的話,自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請問師太,人死後可否有魂魄?”
“自然使有的。”信佛的師太對鬼怪一事也深信不疑。
依韻又問道:“那麼,人死後,真的都入了地府輪迴了嗎?有沒有躲過鬼差不入輪迴的魂魄?”
“施主說的,大概是孤魂野鬼。”那師太雙手合十嘆道:“我這山裡,每當入夜,便有許多孤魂遊『蕩』。說真的,與其遊『蕩』,還不如早入地府輪迴呢。執念這東西,早放下早好,橫豎遲早都得放下。”
依韻自覺忽略對她來說無用的話,繼續問道:“那請問師太,這些孤魂野鬼,有沒有可能附身到活人體內,代替活人存活呢?”
“自然是有的,”師太不無篤定的道:“距此山不遠的周莊,曾經有個『婦』人慘死魚塘,後來就附身在同村劉阿姑身上過日子了。可是,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最終她還是被劉阿姑的魂魄請來的鬼差拿了去……這件事兒曾經傳的沸沸揚揚,你難道不知道?”
“深宅大院,見識短淺。”依韻赧然不已,頓了頓,又問道:“那有沒有這樣的可能,鬼魂附在瀕臨死亡的人體內後,會永遠的存活在那人的體內?”
“也許有,但我不知道。”那師太倒很實事求是。
聽她如此說,依韻面上浮現出一絲落寞,怔了許久,才木木的道:“既如此,多有打擾了。”頓了頓,略回過神的她從身上拿了幾塊兒銀子,遞給師太后誠懇的道:“這是送給廟裡的香火錢,深山寒苦,修行不易。”
離開了山中庵廟後,依韻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見她如此情景的捧硯很是不解,納悶兒道:“公主,你為什麼非得去寺廟問生死輪迴的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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