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讓她知道,其實他一直說信她,都只是順口說說而已。他想用這個看似『亂』糟糟,實際上清晰無比的局告訴她,他不是她的楊慎,因為楊慎不會懷疑她,更不會設這麼個無謂的局試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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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讓她幡然悔悟,想讓她知道,她的丈夫,一直都是陳國太子,不是什麼楊慎。他想讓她明白,世間本無借屍還魂一說,這些日子她所有的猜測,都是妄想。
言談間設了這麼個局,他差一點兒就成功了。
智者千慮必有一疏,他忘記了林安。在她看來,你既然不信我,為何會對我的人林安深信不疑?不僅重用他,還把他抬到與易宸同等的位子上……他是你什麼人?來回掰扯一下,他是我從宋國帶來的人,你重用他,信賴他,這不就說明你同樣信任我嗎?
你看,有林安這麼個大活人在那裡,你不信我這事兒怎麼看怎麼牽強……雖說林安和你關係不錯,但我從不認為他會被你收買。所以楚軒,今天晚上你設的這個局,和之前一樣,都是欲蓋彌彰的爛局。你我心相印,你可以用你的腦子誑所有人,卻無法誆我,因為你的所有小心思,我和你一樣清楚。
細算下來,在這件事上,楚軒只能在那裡很無奈的看著她一次次試探了……只要他不承認,她就會一直試探查驗下去,直到有一天確定了他的身份,或者,他親口對她承認自己的身份。
他覺得自己扛不住了……
他想告訴她,自己就是楊慎,她不必一而再再而三永不間斷的試探下去了。可是,一想到自己死後她那傷痛欲絕的樣子,他就覺得心裡無比壓抑……告訴她,然後讓她在提心吊膽裡迎接自己的死亡?這樣合適嗎?
對於她來說,她不在乎傷心,只在乎他。可是對於他來說,他在乎她,所以不能讓她因為自己而在餘生遭受無窮盡的傷心。
所以,把你眼前的人,當成楚軒吧。沒有楊慎,楊慎已經死了,死在永興三年的刑場上,死的時候,屍首分離悽慘無比,死了之後,世間就徹底沒有了這個人。你現在的所有想法,都是你的幻覺,是你生命受到威脅時,自身激發出來的幻覺,僅此而已。
夜,漸漸的深了。
呆貨從地上跳到床上,然後一個勁兒的往被子裡拱,睡夢中的她被『毛』絨絨的觸感弄醒,本能的伸手往旁邊一抹,『摸』到了一個不停打呼嚕的小妖孽。
扯了條小薄毯塞到小妖孽的身下後,眼睛半睜半閉的她伸手『摸』旁邊的人,那個傢伙大半夜上床,他睡在外面,怎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雖說這些天確實有很多事兒要忙,但是,不至於連這點警惕感都沒有吧?
這個樣子,如果來了刺客,那豈非被殺死了還糊塗著?
伸手在旁邊抹了半天,卻感覺不到有人在,她愣了下,蓬『亂』著頭髮『迷』『迷』糊糊的睜眼起身,呆貨在被子下不舒服的喵嗚一聲,然後又往她身上貼了貼。她隔著被子安撫了它幾下,就著朦朧的燭光,看到了自己旁邊空『蕩』『蕩』的床位。
他……去哪裡了?
與此同時,梁太醫所處的院落裡,其中一個房間燭光如豆。
本來準備去睡的梁太醫打著哈欠開門,開啟門後掀起棉簾子,蕭瑟寒風中,看到了負手立在門外的楚軒。這一看,滿腦子的睏意當即散了一半兒,慌忙拜下去朝楚軒施禮,施禮過後,誠惶誠恐的道:“已經深夜了,殿下怎麼還沒睡?”
“外面冷,先進去再說。”
說完,楚軒先走了進去,梁太醫忙在他後面放下簾子關緊房門,緊緊的跟著道:“殿下深夜來這裡,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兒?”
“確實有事兒……”
雖如此說,楚軒卻沒有立刻說究竟是何要緊事兒,說起來,他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於是便心不在焉的扯開話題道:“趙太醫為歹人所害後,你們所住的這個院子,只怕冷清了不少吧?”
聽楚軒提到趙太醫,梁太醫面上浮現出一抹傷感,邊給他倒茶邊嘆道:“可不是嗎?擱以前,這個時候我倆指不定還在一起吃酒解悶兒呢……說起來,他去了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兇手找到了沒有,聞風衛這次,實在是不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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