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楚軒看樣子似乎強自鎮定。
依韻笑笑吧簪子收了起來,邊收邊道:“不怎麼樣,我只是覺得,就算是對號兒入錯座兒,也不該在簪子上刻那等不吉利的東西!什麼叫做‘絮雲補憾’?什麼又叫做‘破鏡重圓’?我雖然沒見識,卻從未聽哪個丈夫好端端如此咒自己的!”
“絮雲填憾,破鏡重圓都是好意頭兒。”
“那是對於因為意外而分開的夫妻說的,咱倆因為意外分開了嗎?”依韻喜滋滋的道:“你是不是想讓咱倆這輩子破鏡重圓一把啊?真能折騰。”
楚軒看了幸災樂禍的依韻一眼,沒有如她心意搭她的腔,岔開話題慢吞吞的道:“對了,有件事兒你大概不知道吧?林安自小聞不慣檀香味兒,每次去殿內值守時間長了,就會頭暈噁心。不過他自控能力不錯,所以並未出什麼『亂』子。但即使如此,你不覺得送綠檀木簪子太強人所難了嗎!”
“什麼?”這次輪到依韻愣在那裡,不解的問道:“我與林安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麼不知這些?”
“因為你喜歡檀香,他不想對你喜歡的東西表現出厭惡的表情。至少,當著你的面兒他不會把不喜歡錶現出來。”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依韻看著若無其事的楚軒,一時間產生了懷疑。
楚軒聳聳肩,繼續若無其事的道:“我有人幫我調查。”
“又是調查!”依韻快被那無孔不入的調查者搞崩潰了,看著楚軒有氣無力的道:“究竟是誰在幫你調查我們?他是怎麼辦到的?”
“一個叫顧仁的年輕人,”楚軒從依韻手裡接過那個盛簪子的盒子,就著從窗子處『射』進來的太陽光比劃了下,若有所思的道:“他對宋國很熟,這些都是他飛鴿傳書告訴我的。另外……我閒著沒事兒也會去林安那裡套套話,你大概也看出來了吧,林安現在幾乎已經把我當兄弟看了。”
“你可真了不起。”
依韻發出冷笑,早先楚軒輕而易舉破壞了林安和她這麼多年的交情,讓林安對他推心置腹無話不談,最後害得她陷入窘境。如今好容易過兩天安生日子,一個叫顧仁的密探就浮出水面興風作浪了,真能折騰啊這陳太子!
面對她的不滿楚軒只是笑笑,把其中一根簪子查到她髮鬢中,來回看了看笑道:“看著很不錯,造辦處那些人的手藝確實比我的強多了。”
“呸,我才不戴這刻上晦氣詩的東西呢。”說著依韻就要往外拔簪子。
楚軒擋住她手道:“誰讓你把我送給你的簪子弄丟呢,賠罪要有個賠罪樣子……”頓了頓,又道:“我上次在峰山差點死了,咱倆其實也算是破鏡重圓。戴上吧,我很喜歡。”
說著,把另一根綠檀木髮簪收入袖中,朝一臉戰敗的依韻眨眨眼笑道:“我的了。”
依韻:“……”
晚間時候,依韻突然想起了什麼,走到伏案看東西的楚軒道:“跟你說件事兒……”
“什麼呢?”楚軒放下手中的事兒,歪頭看著身邊神『色』遲疑的依韻。
過了許久,依韻才道:“豔妃想見你。”
“哦。”
楚軒聽了沒有多大反應,繼續就著燭光看東西。
依韻見狀嘆了口氣,走過去邊給他磨墨邊道:“去看看她吧。”
“嗯?”
見他故作不懂,依韻把眼睛一瞪道:“你移情移的未免也太徹底了,她可是你喜歡的人。如今她臥病在床,心心念念想見你一眼,你就去看看會死人啊!”
“你讓我去看?”楚軒問。
“你愛去不去!”依韻氣呼呼的撂下青墨,邊往裡間兒走邊道:“我只是覺得,做男人不能太薄情。你今日對她,難保明日不會這樣對我。”
“我不會的……”楚軒話剛出口,依韻就已經消失在珠簾後面,只得暗歎了口氣,把視線重新轉到正在忙的事兒上。
那是夏蒲特意派人傳回來的密件,裡面詳細記錄著有關居昌城的一切,屈指算算,老七把禍已經闖的差不多了。這個爛攤子,景宣帝估計四五日就得派人去收拾。這次的事兒不僅是是平叛,更是撫民。
所以,派尋常大臣去肯定是行不通的。
至於那些養尊處優的親王……唔,能頂事兒的不是沒有,只是收拾居昌爛攤子的人很有可能因此在民間積聚極盛的威望,倘若這威望讓那些有能力的王爺擁有了,那那個平叛撫民的王爺豈非成了江山的禍患。
所以,此次收拾爛攤子的工作,非他楚軒莫屬。
他在去之前,需要詳細瞭解居昌的情況。所以,夏蒲派人送回來的東西,不看不行,不上心更不行。
看東西看到將近子夜,這才『揉』『揉』發酸的眼睛站了起來。
走到裡間見依韻已經沉沉睡去,看著她在燭光下微蹙的眉,一時忍不住湊上去輕點了下,然後吹熄蠟燭走了出去。
喜歡帝女請大家收藏:()帝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