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醫乾笑著給眾人賠不是,邊賠邊道:“大家還是去御『藥』房雅間兒說話吧,芡實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會做到,救人殺人都在他一念之間。”
好說歹說,終於把好奇心越發濃的眾人勸到御『藥』房。就在大家即將全部走過月洞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一陣嘶嘶聲。
最後面的幾個人回頭看去,就著月『色』,看到無數條黑線從芡實的黑袍裡湧了出來,然後都已極快的速度四散在院內。
黑線這會兒還沒出盡,他們『揉』眼細看,發現那竟然是一條條通體發黑的毒蛇,當即嚇得抱頭鑽過了月洞門,神情慌張的告訴走在前面的梁太醫諸人。
“這沒什麼,那是蛇蠱。”梁太醫見怪不怪的道:“芡實治病的時候一旦不希望人出現在附近,往往就會放出蠱蟲替他防守。若有人敢不聽,就會被蠱蟲鑽入體內……”
“這怎麼行,他在院裡放那麼多蛇,咱們以後還怎麼敢進太醫院。”
不知誰這麼一說,眾人都覺得頭皮發麻冷的不行。
“蛇怕雄黃,咱們用雄黃驅蛇不就行了嗎?”一個太醫自恃膽大,拍拍胸脯道:“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芡實的蛇蠱不怕雄黃。”梁太醫輕飄飄的打斷了那人的得瑟,然後看著嚇得雙腿不住發抖的眾人道:“不過大家也不必急,完事兒後,芡實自會把蠱蟲回收,絕對不會有遺落。”
“萬一呢?”
“沒有萬一。”梁太醫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信任。
這邊的恐慌絲毫沒有影響到那邊的芡實,放出所有蠱蟲後,緩緩走到楚軒的房門前,推開了虛掩著的門。
因為窗子開了半扇,夜風吹進來,使房間裡不是那麼悶熱。
芡實走到楚軒的榻前,皺眉看了看幾乎感知不到任何氣息的楚軒,然後搭上他的手腕思索了會兒,放下他的手臂後,把他整個人往裡面推了推,接著從懷裡取出了一個檀香木雕刻。
那木雕刻本來是暗黑『色』,在他拿出來在手裡摩挲了一會兒後,竟然變成了耀眼的血紅『色』。
血紅『色』間,‘y’形狀周圍,似乎盤旋著一條小金龍。
隱隱約約間,房頂上方響起了龍『吟』聲。在那聲音衝破房頂即將墜到楚軒身上的時候,芡實把檀木雕刻有龍的一面兒扣在楚軒左手手腕上。
初扣上去的時候,楚軒沒有任何反應。
隨著芡實眉頭的逐漸加深,本來毫無動靜的楚軒突然把頭一歪,嘔出了一灘黑血。
芡實見狀輕鬆了口氣,嘴唇翕動著發出兩個奇怪的聲音,一條黑蛇從窗子那裡滑了進來,以很快的速度游到楚軒枕畔,然後身體一縮一伸很有節奏的吞噬起那灘黑血來。
楚軒前後連嘔了七次,黑蛇喝足後這才慢吞吞的滑下床遊向窗外。
黑蛇消失在窗外後,芡實這才拿下扣在楚軒手腕上的檀木雕,檀木雕取下後,楚軒的手臂上烙下了一個深深的龍盤‘y’紋。
芡實拖著他的手臂看了許久,隨即神『色』一凝,從身上取出銀針包,動作極快的把銀針『插』在楚軒的眉心處,那銀針似乎帶著毒『性』一般,剛『插』下去,眉心處就出現一條黑線,在他臉上迅速遊走了一圈然後鑽到脖頸下面不見了蹤影。
隨著黑線的遊走,楚軒『插』銀針的眉心終於皺了起來,最後越皺越深。本來形同死人的他這會兒似乎很難受,以至於蒼白失血的臉上佈滿了細密的汗水。
旁觀者看來似乎很揪心,但芡實明顯神『色』一鬆。知道難受知道疼,那便意味著,命已經從鬼門關拉回來半條了。
隨即他把視線專注在手裡拖著的楚軒手臂上,一刻鐘過去了,楚軒的手臂並未出現任何異狀。他有些不耐煩,最後把他的裡衣袖子全擼了上去。
這樣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在楚軒的上臂處發現了一根遊走緩慢的紅線。紅線似乎遲暮的老人一般,走走停停。而紅線的後面,是本來不見蹤影的黑線。
黑線似乎很不耐煩紅線的緩慢,但又好像是在顧忌著什麼,不好推它。只能煩躁的在紅線後面鑽來鑽去。隨著黑線的波動,楚軒全身的血管都爆了起來。
這種情況又持續了半刻鐘,紅線才慢騰騰的到了那個檀香木雕烙出來的龍紋烙印處,那烙印對紅線似乎有極大的吸引力,以至於它不復之前的緩慢,很麻溜兒的鑽到烙印裡不動了。
紅線進入烙印後,芡實拔掉了『插』在楚軒眉心的那根銀針。
隨著銀針的拔下,那根黑線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紅線,須臾,出現在楚軒佈滿細汗的臉上。漸漸的遊向剛才扎銀針的眉心處。游到眉心那裡乎,黑線明顯粗了不少,爬行的動作也緩慢了下來。
但它似乎很努力的想出去,最後拼命的想把眉心處的小傷口撐大。
黑線出現這樣的異狀後,芡實放下了一直拖著的楚軒手臂,然後一臉專注的盯著那脾氣暴躁的黑線。黑線聚在眉心,漸漸眉心湧起一個黑『色』的包,楚軒似乎不堪忍受這折磨,無意識的又嘔出一團血,但這次的血是紅『色』的,在看到紅血後,芡實明顯鬆了口氣。
手很麻利的對著那已經聚成一團的黑線紮了下,黑線似乎洩氣的皮球一般塌了下去,漸漸的從眉心的小針眼處鑽了出來。隨著黑線的鑽出,芡實把那根銀針斜至在楚軒眉心,黑線很麻溜的爬了上去,與銀針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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