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看著眼睛已經哭腫的母親,眼圈兒紅了紅,欲走上前享受母子天倫,然而,他身邊的依韻卻不漏痕跡的捏了他兩下手。
這是警告!
他瞬間驚覺這一點,只得看著前方憔悴無比的皇后乾笑道:“母……母后別擔心,兒臣已經沒事了!”
“你這樣子,是沒事嗎?”
看著面『色』蒼白卻不願過來的的兒子,以為他是害怕景宣帝的皇后惡狠狠的瞪了一旁的景宣帝一眼。
雖然及時避過了皇后瞪來的視線,但景宣帝還是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哆嗦完後咬緊牙關輕咳一聲,最大限度的保持著帝王的威嚴。
他坐在那裡,看著孱弱不堪的楚軒冷冷的道:“太廟罰跪而已,你卻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怎麼?朕聽說,你的體質似乎不適合進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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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
景宣帝的神態使楚軒感到心顫,他的話更使他感覺到無限的壓迫。在景宣帝『逼』視的目光下,楚軒本來就無血『色』的臉上越發蒼白。
他早先聽到了依韻和捧硯的對話,知道太子不能進太廟的後果,一時間,恐慌與怨念將他包圍,這無孔不入的恐慌與怨念來的突然,讓他無處遁形!
為了改變景宣帝的看法,他忙急急解釋道:“父皇,兒臣是陳國如假包換的太子,兒臣可以進太廟的。”
“那你如何解釋你在太廟幾乎死過去的事兒?軒兒,撒謊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進不了太廟祭不了祖不為祖先所容,那麼,我陳國自然也不會承認你這樣的太子!甚至,不會承認你這樣的皇子!”
以為他貪戀權勢的景宣帝咄咄相『逼』。
“解釋?兒臣說了父皇也不會相信啊!”聽景宣帝說出如此冷血的話,感覺會被拋棄的楚軒慌『亂』的解釋道:“兒臣這些日子,做了一個很離奇的夢。兒臣的身體似乎……”
“閉嘴,”景宣帝冷冷的揮手打斷他,“朕還有要事要做,沒功夫聽你在這裡狡辯。你母后的意思,是讓你再進太廟一次,若依舊出現異狀,那麼,換太子儀式明日就舉行。”
“父皇……”
怨念漸漸完全融入恐懼,這極強的怨念瞬間擾『亂』的他的神識。
他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但是卻發現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他急的滿頭大汗,卻無計可施。最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本人似乎對景宣帝也存在著這些不滿。
他聽到自己用異常悲愴的聲音對那個冷漠的帝王道:”父皇總是這樣,動不動就拿換太子來要挾兒臣?當初兩國聯姻的時候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父皇,兒臣難道不是你親自下旨冊立的太子嗎?”
景宣帝冷冷的看著神情慌『亂』滿頭汗水不曾體統的楚軒,沒想到,突然想到當初他拒婚找自己時也是這副德行,登時嫌惡的皺了皺眉,“囉嗦什麼?你去太廟罰跪之前,不是說的頭頭是道嗎?你看看你現在的德行!無非是讓你再進太廟一次,至於你緊張成這樣!有人在旁邊跟著,還會讓你死了嗎!”
“兒臣不是因為再進太廟而緊張,兒臣是因為父皇一次次漠視兒臣而心寒。父皇,我是您親自冊立的太子,您為何總是輕易的言換呢?在您眼裡,兒臣真的那麼不堪嗎?”
看著不停倒苦水的楚軒,景宣帝徹底沒了聽下去的耐心,無視在一旁對自己怒目而向的皇后,對殿外吩咐道:“來人,把太子送去太廟。倘若他有任何不適之兆,立刻稟於……”
說到這裡,突然又改了主意,起身道:“罷了,朕親自去查驗!懷忠,帶人進來把太子帶走!”
懷忠進來的時候,楚軒整個人因為憤怒而發抖。
依韻站在他身邊,皺著眉頭看著這個慌『亂』的儲君,心中再次湧起了那個荒唐的念頭……眼前的人,是楚軒嗎?
但不管是不是,她知道自己都不能掉以輕心。
她很清楚,楚軒體內的冰蟲是極陰之物,極陰之物不為太廟的歷代帝王所容,所以,她必須得陪著楚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