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韻和楚軒一起坐在去怡賢殿的宮車裡,一路上,楚軒目『露』焦急之『色』看著垂著珠簾的窗外,試圖找個幫手。
“別費心思了!”依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找不到幫手,我的人遍佈在陳宮各個角落,只要你一有異動,你的寵妃立刻就會遭毒手。”
此時楚軒差不多已冷靜下來,聽她把話說完後回頭盯視她許久,突然放下所有的芥蒂,『露』出和善的笑容道:“好了,我不鬧了……咱們就像以前那樣過日子,別再針鋒相對了。至於豔妃……她這些日子既然已經被咱倆邊緣化,那咱倆就別再拿她說事了,剛才我醒後發生的一切,都是我與你開的玩笑,對,就是玩笑!”
這語氣,這神態,幾乎和依韻出宮前一樣。
可是……眼前的楚軒,眼前這個變得和以前一樣溫柔包容的楚軒,還能毫無芥蒂的信任嗎?信任這東西本來就脆弱的不堪一擊,更何況現在已經被擊了不止一次!
想到這裡,依韻敲著窗欞笑道:“你還想把我當傻子一樣欺騙嗎?你以前做出一副包容的樣子,為的不就是要探出我嫁陳宮的目的嗎?如今得到你想要的情報,自然恨不能立刻除了我,我不會上當的!”
“不,”楚軒搖頭,扳過她的肩膀,一臉誠懇的道:“你沒聽出來,我是在對你求和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感到一陣惡寒。他不擅長說假話,更不喜歡委曲求全。可是,為了心愛的女人,他必須得做出改變。
然而,說昧心話刻意討好對頭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啊!
“即使求和,你也是為了豔妃。”
依韻的一針見血很明確的告訴他昧心話並未起到效果,她坐在那裡,看著臉『色』發灰的楚軒,眯眼笑道:“她是我轄制你的工具,我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你……”
楚軒雖然恨的咬牙切齒,急的抓心撓肝,可因為關心則『亂』,所以他一時還真想不到為豔妃解圍的辦法。
畢竟……那是他此生唯一的軟肋啊!
眼前這個女子,抓住了他此生唯一的軟肋,所以,即使他知道她的陰謀,也不敢輕舉妄動。
見他如此表情,依韻面上卻未見多少勝利的喜歡,只是靜靜的看著急的恨不能撓牆的楚軒陷入無聲的悲喃。
我雖知道豔妃在你心裡很重要,卻沒想到重要至此。楚軒,你真的很會演戲,你知道嗎?我曾一度以為,你心裡最喜歡最願意守護的人,是我……
現在看你這個樣子,我開始相信了,其實在你心裡,一直以來只有豔妃一人。
你對我好,和我說那些與楊慎很像的話語,其實都是為了找到我的破綻好告訴你父皇,然後趁機休掉我圓了你和豔妃的白頭偕老夢,楚軒,你真的……很會演戲啊!
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到了怡賢殿外。
下了馬車,依韻入眼見細雪在廊下站著,便溫柔的幫楚軒整理衣襟,邊一臉關心道:“你臉『色』和醒的時候一樣,嘴唇也乾的要命,真讓人擔心!”
楚軒知道自己需要配合她演戲,不然的話,豔妃隨時會有危險。所以,即使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但還是把瘦骨嶙峋的手伸出去,輕輕的理了理她的髮鬢道:“父皇找我,許是有要緊事。你放心,我撐得住。”
“可你醒來後說的那些胡話做的那些混賬事,真的不會再做了嗎?我真的很擔心你,在我面前無妨,可在父皇母后跟前那樣沒規矩的話,會被當瘋子看待的……”
“你放心,我不會再那樣了!”暗暗咬牙的楚軒如是道。
這個女人,心思多變行事果斷,在自己有軟肋被她握住的情況下和她鬥,著實要費一番功夫。
他不擅長委曲求全迂迴曲折的鬥爭,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不然的話,當時陳宋聯姻的時候,他也不會梗著脖子去找景宣帝求退婚了。
暗流湧動間,二人皆一臉關切的看著對方,這樣的動作顯然很費心力,最後便雙雙嘆息一聲,扯著手走過正凝神傾聽二人對話的細雪,各懷心思的邁入殿內。
“軒兒!”剛進入殿內,就聽到皇后一聲悲切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