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韻沒有看她,只是愣愣的看著她身後那掖緊的被子。她雖沒看到楚軒的模樣,心裡卻已經異常悲愴,登時忍不住回頭掩嘴哽咽起來。
“你還能哭?不容易。”豔妃冷笑了下,用仇視的眼睛繼續瞪著她道:“當初我答應你,不再招惹他,可你把他折騰成什麼樣兒了?”在依韻拭淚的時候,她說:“程依韻,我不再履行昔日的諾言了,我要照顧太子,我要常伴他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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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口說話,依韻似乎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把帕子收回袖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後,用毫無情緒的聲音吩咐道:“捧硯,把豔妃請出去。”
此時的她如同一個急於掩飾錯誤的孩子,誰指出錯誤就往外轟誰。
說到底,世間本無完人啊,年少輕狂,闖了禍便想逃避掩飾,這是人之常情。畢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小聰明有,劍走偏鋒也可以。但是所謂的大局觀大智慧,還得好好兒磨練磨練。
“你敢!”沒想到依韻如此反應的豔妃登時尖叫起來,提防著要上前的捧硯,對著冷然立在那裡的依韻大聲道:“我是皇后娘娘派來照顧殿下的,你……”
“趕出去!”依韻懶得再聽下去,閉上眼睛沉聲吩咐。
捧硯當即不再多言,上前一把扯住豔妃往外送。她的力氣很大,豔妃掙扎半天都沒效果,最後只得嘶聲道:“程依韻,你如此對我,你就有沒有把皇后娘娘放在眼裡!翠鴿兒,翠鴿兒,去告訴皇后娘娘,太子妃回宮後要趕我走,還打人!”
“來人!”這是捧硯的聲音,“把閒雜人等趕出胥苑,關上胥苑大門,不得吩咐,任何人不許出入。”
嘈雜聲漸漸遠去,依韻緊緊的抱著牛皮紙袋兒,看著被子下面躺著的人,呼吸有些急促。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楚軒靜靜的躺在那裡,蒼白失血的臉上,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乾裂的嘴唇緊緊的民在一處,呼吸聲渺不可聞。
抖著手撫上那清瘦的面頰,只感覺到一陣灼燙。
“你這是怎麼了?”依韻軟跪在腳踏上,手中的牛皮紙袋滑落到地上,裹著一層幹泥的叫化雞滾落出來裂了條縫兒。雞肉的清香流溢位來,但很明顯與目前的悲涼氣氛不符。
然而,依韻顧不得這些。冰冷發麻的手緊緊的抓著楚軒的手臂搖晃道:“你不是說宮裡的事兒交給你嗎?你不是說你能應付嗎?可現在……你說話,這究竟是怎麼了?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隨著她的搖晃力度,楚軒眉頭皺的越發緊。
不知何時已經回來的捧硯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她說過,這是依韻自作自受。所以她不打算勸她,只是撿起滾落在地的叫化雞,重新放到牛皮袋兒裡,邊收拾桌子邊道:“你們出宮後,陛下派人把殿下押了去,讓太子去太廟罰跪。”
“那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依韻看著面無人『色』的楚軒,只覺得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本以為已經沒把他放在心上,本以為自己只是要利用他。可是,看到他為自己的決定受苦,依舊會趕到抓心撓肝的痛苦。
“梁太醫說,殿下體內冰蟲屬上不了檯面的極陰之物,太廟乃先帝英靈停駐之所,自然容不下那樣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殿下罰跪期間,先帝的帝王正氣險些把殿下體內的冰蟲殺死。”捧硯見依韻身體抖個不聽,卻沒有上前相扶,只是冷冷的道:“你也知道冰蟲死去對太子的衝擊有多大吧?三天期滿後,懷忠他們開啟太廟大門,就看到殿下倒在那裡,氣息全無。”
“怎麼會這樣?”依韻白著臉喃喃道:“體內再怎麼有極陰之物,楚軒始終是他們的後輩啊?他們怎麼下得了手……”
“誰知道呢?”捧硯倒了杯茶遞過去,道:“但到底還是手下留了情,不然三天時間,足以讓殿下死上百回了。他能被救活過來,只能說是先帝心軟了。可是……”
“怎麼?”正把茶盅往楚軒嘴邊送的依韻憂心忡忡的回頭。
直覺告訴她,捧硯接下來的話不是好話。
果然,捧硯看著她苦笑著搖頭道:“一個連太廟都進不了的太子,如何能繼承大統!陛下已經召叢集臣要另立儲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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