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破雲而起,從窗稜裡『射』進怡賢殿,灑到依韻的後背上,登時覺得熱的心煩。見豔妃要『插』嘴,當即很不悅的瞪向她,沉聲喝道:“閉嘴。”
豔妃被她喝的愣在那裡,而依韻卻懶得等她反應過來,兀自轉身看著皇后正要說話。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小黃門在外面報說‘皇上駕到’的訊息。小黃門話音剛落,臉『色』陰沉的景宣帝就走了進來。
也不看殿內眾人,對已經站起身準備施禮的皇后怒道:“真是豈有此理,東宮還有沒有王法。一個卑賤的婢女竟然敢扮鬼嚇太子,活膩歪了!最可恨的,是你那個糊塗兒子,竟然要讓人把那個婢女殺掉,免得拖累那個狗膽包天的幕後主使。”
說到這裡,聲音都氣得變了調兒,對著迎上前的皇后冷笑道:“朕的意思,他若依舊護短的話,這個太子乾脆別當了吧,免得將來把楚氏江山也禍害掉。”
依韻聞言微驚,果不其然,楚軒的小動作到底瞞不過那個九五之尊。而豔妃更是驚得眼睛都凸了出來,綠兒死了?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綠兒,她,死了!死在自己最心愛的夫君手裡,死在為自己討回公道的路上,想到這裡,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
“什麼!扮鬼嚇軒兒?竟然有這樣的事兒!”皇后大驚,看著兀自跪在地上的依韻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起來給本宮說清楚。”
依韻聞言當即起身,起身的瞬間看到豔妃已經面『色』慘白汗如雨下,但這是她自己作死,怨不得誰。當即起身準備把原委說清楚,她再也不想忍耐豔妃這個惹禍精了。
然而就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楚軒大步邁了進來。
“父皇母后,請饒恕豔妃,一切都是兒臣的不是。”才進殿就已經做出與帝后對抗的架勢,已經注意到豔妃存在的景宣帝氣得手直髮抖,指著進殿的楚軒怒道:“果然夠仁心仁德,她要殺你你也會護著她嗎?”
“父父皇。”淑妃很生硬的稱呼著盛怒的景宣帝,帶著哭音道:“賤妾此生都心繫殿下,怎麼可能會殺殿下!賤妾之所以派綠兒去胥苑裝神弄鬼,那完全是為了報復這個女人啊。”說到這裡,指著依韻咬牙恨聲道:“這個女人剛進東宮就奪去了我的夫君,非但如此,還奪去了我的權勢地位辱我尊嚴,我也是一時氣急,這才”
“你給我閉嘴。”楚軒突然開口制止了她,走到依韻身邊對著景宣帝與皇后道:“父皇母后,這是東宮自己的事兒,兒子長大了,有些事兒該怎麼處理,兒子心裡有數。”說到這裡,見景宣帝眼中怒意大盛,忙又開口道:“父皇,您知道兒子的,兒子以前什麼時候這麼濫好人過?之所以護著豔妃,是因為兒子吧豔妃當成自己的女人。如果兒子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將來如何幫父皇護住咱大陳王朝這萬里河山。”
此言一出,豔妃本來灰敗的眼睛突然又有了『色』彩,看向楚軒的眼神也顯得柔情萬千。剛好橫在他們中間的依韻明顯感覺到了這一點,不經意『摸』『摸』心口所在的地方,竟然有些難過。
第一次感覺到孤立無援,陳國,畢竟不是宋國。每當這個時候,就特別想讓林安與捧硯守在自己的身邊,尤其是林安,畢竟他和她才是完完全全來自同一個地方。
可是,一切都是奢望。當決定踏上覆仇之路的那一刻起,她命中註定要在某些時候,一個人承擔起一切。
想方設法走出來,別讓自己陷在頹廢裡。除了你自己,沒有誰能真正的幫到你,不要依靠,一切的一切,要自己學會爭取。
她對自己如是說。
可是,首先要爭取什麼呢?她的眼睛看向了面龐剛毅卻透著病態的楚軒,首先要爭取的,是這個夫君的心。在這種情況下,她再強,若沒有楚軒的呵護與幫助,始終都會不堪一擊。
意識到這一點後,屈身跪下道:“父皇母后,請相信太子會處理好這件事。也請相信我今日怡賢殿發生的這些事兒,絕不會在發生第二次。”
此言一出,楚軒一臉感激的看向她,然後突然也跪了下去。
看著眼前這一對兒,景宣帝陷入兩難的抉擇中。當他知道竟然有人主使宮女扮鬼嚇太子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派人去東宮把那幕後主使救出來分屍。可是如今,兒子跪在面前請求自己給他證明男兒氣概的機會,兒媳夫唱『婦』隨,竟然也求其情來。
其實他完全可以吧依韻的請求忽略不計,可是依韻身後橫亙著的大宋王朝使他不得不做出退讓。他聽說宋國的永興帝此時正在全國範圍內練兵,他總覺得那練兵的背後絕對有圖謀。陳國的綜合國力不如宋國,所以他希望宋國的圖謀不是在陳國身上。
而他的希望,則全部寄託在宋國這個和親公主身上。他聽那些從宋國回來的迎親使者說過,宋國現任國軍永興帝極是疼愛這個內侄女,甚至疼愛到縱容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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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還查出了一些隱情,那些隱情都讓他意識到依韻對永興帝的重要『性』,所以,陳國不能薄待依韻,不然的話,不定哪天宋國的黑雲就會壓在陳國的都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