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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足球,就足夠讓致遠頭疼了。貝利總是給致遠灌輸很多守門名將,諾伊爾、德赫亞、庫爾圖瓦、切赫等等,不止一次要求致遠觀看名將的守門影片。致遠已經從替補守門員晉升到首發了,這就意味著他必須每次都參加球賽。而瘋狂的“球王”貝利安排的賽事是兩週一大賽,一週一小賽。致遠永不停息的抱怨和貝利不厭其煩地勸解的斡旋了整整一年,驀然回首,致遠難以相信自己是怎樣熬過來的。
“我不幹了!”致遠不止一次叫囂道。“要有責任心。”貝利總是言簡意賅地表達自己的觀點。“我們的原來的守門員怎麼了嘛,為什麼就不讓人家上。”這個問題致遠已經問了不下十遍。“他不主動出擊,老站在門裡面,人家前鋒來了,也不知道出擊。”貝利搖搖頭說道。“我也不主動出擊呀。”“你比他靈活。”
“我告訴你,每次比賽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致遠對貝利說。“為什麼?踢足球難道不是一種享受嗎?”貝利一邊顛球一邊說。“我說對於我而言,守門真是一項挑戰心跳的事情。每次球一過半場,我的心就砰砰地跳;我是說真的,球要是滾到了禁區,我感覺自己都要嚇得癱瘓了。”致遠吐露道。“有什麼可以害怕的?我們不是還有後衛嘛。”“總之我真的是怕得要死。”致遠的臉上流露出驚恐的表情說道。
有一次,致遠他們輸球了。致遠剛上場沒有兩分鐘就負傷了。對方一個快攻過來,單刀直入,致遠大喝一聲每當對方球員進攻過來時致遠都會大喝一聲給自己壯膽),就撲了出去。對方顯然是被震懾到了,有了一點遲疑,射出的球力量小了不少,等球到了致遠跟前的時候球滾動的速度已經小的可憐了。關鍵時刻,致遠的“黃油手”發作了,眼看已經抓住的球莫名其妙地就滑了出去。這個忽然的轉機緩解了對面前鋒的尷尬,在致遠繼續再沙地上往前蹭的當兒,球已經被射進去了。可憐的致遠不僅沒有撲住球,還把兩條胳膊、兩條腿蹭出血來。貝利生氣地跑過來呵斥致遠:“我靠,我看你都撲住了,怎麼又掉了?有什麼好緊張的。”致遠自知理虧,並沒有反駁,不過接下來果真不負眾望,竟然截住好幾個“大腳”。但是,致遠他們隊還是輸了。這口鍋應該扣在貝利身上。貝利的足球技術毫無疑問是全隊最好的,但是他的傳球意識卻是全隊最差的。貝利最喜歡的就是單刀直入,一條龍式射門;這個問題大家都跟他提過,但是每次他的答複都是“我忘了”“我下次注意”,礙於他是隊長,而且球隊多是輸少贏多,大家也沒有很刻意地指出來。但這次的責任的確在於貝利,貝利在遭到對面三名後衛的“圍剿”之時,不傳空位,錯失了良機。
回到宿舍後,致遠和貝利心情皆不佳。致遠又提出自己不幹了。正在氣頭上的貝利憤憤地說道:“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沒看我正煩著嘛。”“我受夠了,你看看我這傷。我給你數數,從開學到現在,我基本每次上去那次不是掛彩下來的。”“你這傷算什麼,你去看看那“四大門神”的影片就知道什麼是受傷了!”“我靠,我早就告訴你我不喜歡足球。”“不知道足球你參加什麼足球隊?”“我沒說自己參加足球隊呀,明明是你自作主張地把我加進去的!”“那你可以不來啊,我又沒哭著跪著求著你來!”
致遠氣得一眼不發,只是惡狠狠地看著貝利。過了一會兒,貝利問道:“你什麼意思啊,你?”致遠冷冷地回道:“老子不想幹了啊!”貝利不屑地笑了笑,問:“你都幹了一學期多了,你不想幹了,你真叫人無語。”“我他媽從來就沒喜歡過足球,你就是讓我踢上四年,我也不會愛上這玩意的。”貝利嗤笑著問:“那就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我喜歡打籃球。”致遠冷漠地看著牆壁,面無表情地說道。“那我就告訴你,你,馬致遠,不消多長時間,你也不喜歡籃球了。”貝利用手指著致遠,唾沫橫飛地說著。致遠沉默不語,只是冷冷地瞥了貝利一眼。“你不過就是在籃球上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優勢,一旦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的優勢沒了,我敢發誓,你懶得碰籃球一下。”貝利斷言道。“你他媽就根本不懂籃球。”致遠轉過頭來,鄙夷地看著貝利說道。“你這種性格,就他媽會一事無成!沒有責任心!”貝利的眼睛中射著火花,連同這諷刺的火焰一齊湧向致遠。“五十步笑百步的東西!”致遠站起身來,足足比貝利高了半頭,他向著貝利逼近,貝利也沒有避讓,他又說道:“不過你是個隊長罷了,別人不想說你。多少次絕佳的機會都因為你不傳球而被葬送了!”貝利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顫抖著,拳頭攥的緊緊的,兩個人互相怒目而視著。
正在這時,周凱推門而入,嘿嘿笑著說:“我草,我在樓道都聽見你們兩個在叫喊,你們這是要幹啥。”說著,便要拉致遠回宿舍。致遠索性順水推舟,頭也不回地走了。貝利喊道:“馬致遠,你愛走就走,沒人攔你!”致遠不屑地“切”的一聲就摔門而出了。周凱對貝利擠了擠眼睛也離開了。
兩人自此就不說話了。但後來的足球賽,致遠還是參加了,他對貝利說:“我繼續當守門員並不是為了那所謂的必須捍衛的、愚蠢的責任感。”貝利只是一笑泯恩仇,化幹戈為玉帛了。“但是我大一結束後,無論如何我也不幹了!”致遠強調著。“到時候沒人攔你。”貝利說。
時光靜好,歲月依依。幾場足球賽之後,就到了足球隊吃“散夥飯”的時候了。大家都很感慨,一年也不過就是二十來場足球賽。“這次都必須喝醉!”吳民叫著。圍在飯桌上的大家,眼睛都有些濕潤,有著千言萬語要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既然無語,那就喝啤酒吧。大家已經默默地灌了好幾瓶了。
貝利還是站了起來,環視了一週老隊友,嘆了口氣說道:“哎,一年過去了,大家都表現得很好。吳民、李強、張昊、張珂、王童、何彬、馬凱、趙明、魏軍、尚傑、洪毅、王強、孫磊、馬致遠,大家都是好漢子!來先敬我們自己一杯!”一眾人叫著,碰了杯一飲而盡。
“感謝大家的陪伴,說實話,我的表現不是很好。大家都給我說過,團隊意識,我這一點做得實在不是怎麼好。”貝利揉了下眼睛,把將要滑落的一滴眼淚抹到了一邊去。
“隊長,其實我一直挺佩服你技術的,真的。”李強說。“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有責任心的人,每次在場上聲嘶力竭地吼,真的有時候叫人挺感動的。”張昊抿了抿嘴,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你對我們都吼過,但是我們真的……真的……”尚傑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了,趙明拍了拍他肩膀。一夥人又回憶起很多貝利的英勇表現,氣氛變得沒有剛才那麼壓抑了。
“哎,咱們隊要走大概一半人,剩下的一半人要跟學長的隊伍融合。”貝利不無傷悲地說著。“幹死學長,第一次和咱們聯誼,下手根本不留情面!10比0,真的是!”張珂哼哼道。馬凱喝了一口酒,說道:“我就是他媽在那次聯誼賽中吃了人生的第一次‘斷子絕孫腳’,關鍵是尼瑪學長還走得一聲不吭的,把我在那裡疼得直叫喚。你們也沒人管我。”“我當時不是在一旁安慰你了嗎?我還把手機借給你玩‘節奏大師’來著。”致遠反駁道。大家都哈哈大笑。
“我覺得致遠倒是挺辛苦的。哼哼了一學期‘我不幹了’”張昊嘿嘿笑著說,“不過致遠確實出力不少,光是身上收得傷就不少。”“我覺得有兩次最難受,一次是有人發‘大腳’不偏不倚地射到我鼻樑下,鼻血流得跟黃河一樣了,的貝利還叫我繼續上,我說不行了不行了,這才把我叫下來。我下來沒有兩分鐘,咱就被進了一球。貝利跑過來給我說,我要是知道這情況,我叫你哪怕流血也要上!我當時氣得想打這貨,我罵貝利,你不要我的老命了!”致遠瞥了一眼貝利,說道。其他人聽得哈哈大笑,貝利灰頭灰臉地沒敢說話。致遠繼續說:“還有一次是我守門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情況,對面前鋒一穿三了,我撲倒球了,對面這的前鋒還他媽踢了我一腳,從我身上踩過去了,也沒給我道歉。”
“我聽說數媒院的守門員門牙都被踢掉啦!”趙明說。貝利點頭證實了這一傳言。王童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覺得其實咱們挺苦的。你看咱們踢球的時候,連他媽觀眾都沒有。我其實也不知道到底踢給誰看。想當年,我在高中的時候,雖然說,我們踢得很爛,但是一組織活動,基本全校出動,呵,那場面!結果全場也沒誰進球,都是不停地失誤,失誤。哈哈。”“咱們院的幾個女生有時候會來嘛。”魏軍嘀咕道。
何彬搖搖杯子,頗帶回憶地說:“我還是在咱們足球場上第一次被拒絕的!哎!”聽到這個話題,大家的醉意立時醒了一半,都催促著何彬快講。何彬打了個哈欠,故意問道:“幹嘛都這麼好奇?”“把你的不高興說說,讓大家高興高興。”張珂嘿嘿笑著說。“當時嘛,咱們在下面踢球,我看到觀禮臺上有個妹子,長得挺漂亮的,她一直在看咱們。然後我就跑到臺子上去了。”貝利好像想到了什麼,長長的“噢”了一聲說道:“就是那天,你給我說,隊長,我要去上廁所。我看你跑到觀禮臺上了,我心想,這家夥跑那兒去幹嗎。也沒多想,沒想到你是去勾搭妹子了。”“然後了?”一夥兒死死地盯著何彬。“我在這妹子旁邊站了一會兒,問道:‘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那妹子‘嗯’了一聲回過頭來,看著我。我當時心砰砰地跳著,就結結巴巴地問:‘你有男朋友嗎?’妹子看了我一眼,又把視線轉移到別處去了,說:‘我有。’然後她就走了。”大家聽了哈哈大笑。尚傑說,我要是這妹子,早賞你一個巴掌啦。王童問,何彬,你談過戀愛麼。說話間,何彬已經又灌了幾杯啤酒,口齒不清地說:“沒有,哎,我他媽二十年了,還沒摸過女生的手嘞。”大家都沉默地看著他。“我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左右手。”馬凱調侃道。貝利揚揚頭說道:“何彬醉了,叫他睡吧。”果然,不一會兒,何彬就睡著了。
貝利一夥人又開始抱怨女朋友的事情。貝利問:“致遠,你那個女朋友叫白啥來著?”“白詩璇。我跟她分了。”致遠嘆了口氣說。“為啥?”貝利問。“性格不合,人家太高雅,我太低俗。”“那可是個尤物。”“哎,我現在是發現了,女朋友真是沒有啥用。”貝利吹了個口哨,問:“那你不找女朋友了?”致遠嘿嘿一笑,說:“找啊。”
……
大學生涯的一載春秋倏然而逝。無論你是強忍著悲傷裝作輕松,還是由衷的為自己的過去一年感到滿意,一載韶華的逝去總給人留下淡淡地憂傷,這憂傷是迷茫的人還沒有找到方向所感到的悲哀,這憂傷是經歷了悲歡離合的人在風雨過後無法釋懷的所感到的惆悵,這憂傷是沉淪在墮落之淵渴望著被救贖卻又在不斷淪陷的人所感到的愧恨,這憂傷是尋找愛情卻總是與愛神擦肩而過的人所感到的可惜。無論是那些成功,榮譽,快樂,收獲,還是那些傷痛,失敗,挫折,失去,這些記憶都橫亙在人的心頭,就像眉頭解不開的結,命中解不開的劫一樣,提醒著我們,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