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吳空空有些發憷,難道對方是厲鬼?要不然,怎麼可能一個頭顱就能獨自生活數十年呢?況且,哪有酒呢?一個頭顱如何喝酒?難道這家夥故意誘騙自己入內?
似乎窺破了他的心思,那頭顱竟然笑了,笑的如嬰兒般,然而,話語依然如老人般滄桑。
“小子,怕了?就你這膽兒,還是宗主?”頭顱笑道,“不過,老子也從沒相信你的屁話,老子只是悶的慌,想讓你來聊聊天。”
“怕個鳥!”被恥笑,吳空空立時豪氣沖天,“小子連土殿殿主都不鳥,你就一顆頭顱,能怎樣?”
土殿殿主?那頭顱再次笑笑,一副不齒的神情。
“哎,對了,你是什麼宗的宗主?”頭顱好奇的問。
“度心宗。”吳空空正義凜然狀。其實,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迎接對方的嗤之以鼻。是啊,這麼一顆頭顱,數十年不問世事,怎麼可能知道度心宗?
然而,對方一聽“度心宗”三字,立時喜上眉梢,“如果老子沒猜錯,你的師父是那小乞丐;如果老子沒猜錯,你師父那小乞丐死翹翹了。哈哈,你們度心宗,一直是這德行。你的師爺,那老小子,當年,就是在老子的見證下收了你師父,然後便翹鼻子了。哈哈……”
這倒是出乎吳空空的意料,於是,便好奇地凝視他,“前輩,你竟然知道度心宗?”
“當然,你們度心宗,全都是坑蒙拐騙之徒,誅鬼也靠的是跳大神,哈哈,不過,老子也是坑蒙拐騙之徒,誅鬼也是靠的跳大神,便與你那師爺臭味相投,成為了結拜兄弟,哈哈,要說這世上,除了老子,對了,還有茅山的那無仁老小子,估計還真沒幾人瞭解度心宗。”
“咦?據老子看來,你小子似乎比你師父師爺們要厲害些,嗯,不錯,你那師父一生碌碌無為,沒想到死前收的你這徒弟還不錯,竟然是個九世純陽之體,哈哈……”
這頭顱,雖然一直用話自黑,卻一眼看出了吳空空的九世純陽之體,還贊不絕口,一副很欣賞的神情。最重要的是,知道他是度心宗後,頭顱的態度明顯友善多了。
“原來前輩與度心宗還有如此深厚的淵源,真是幸甚,幸甚!”吳空空作揖,斯文至極。
“拽什麼鳥詞兒?”頭顱調侃他,“一看你小子就不是讀書人,以為老子數十年沒出山,就想坑蒙拐騙?哈哈,在這方面,老子是前輩,知道不?”
吳空空撇撇嘴,聳聳肩,示意自己是真斯文。
“小子,你不是想喝酒嗎?”頭顱書歸正傳。
吳空空笑笑,道,“算了,算了。”
“你的意思,老子理解。不過,你別輕視老子。老子別看只有一個腦袋,卻也是號稱酒神的。”頭顱似乎有些不滿。
話畢,他口中倏然顯現出一股紫煙。這紫煙飄飄悠悠到那角落的水潭旁,然後從那水潭內裹挾著一口酒缸飄出,落到吳空空面前。
吳空空瞠目結舌。這頭顱,孃的龜蛋,是紫級天師。可是,傳聞中,這世間還沒誰能修煉為紫級天師啊!
“小子,這可是上好的佳釀,上百年了。來,嘗嘗。”頭顱熱情四溢。
話畢,那紫煙便化作一隻手掌,解開酒缸封印,還向吳空空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用嘗,吳空空已然醉了,因為封印一開啟,濃醇的酒香便撲鼻而來,沁人心脾。這酒,已非人間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