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賠笑道:
“沒有,只是昨夜巡衛發現蹤跡可疑之人,我擔心幾位天使,才來問問的。”
楊維贏道:
“狀況倒是沒有,可是王大人,事情還是要抓緊的。”
王崇立馬道:
“是、是,我們料想這夥人恐怕不會收手,所以就來個守株待兔。”
裴潾怒道:
“你們是想拿我們做餌?”
王崇連忙道:
“王府內現如今守衛森嚴,二位公公放心,安全上一定沒問題的。”
說著又恭敬的把一些撫慰的賞賜送了過來,裴潾照例唱黑臉,而楊維贏則表現出見錢眼開的模樣,欣然受下後便寬宏大量的給了王崇一個臺階,這事兒才算揭過了。
剩下二人後,裴潾畢竟年輕,著急道:
“這些王八蛋,竟然想把我們做誘餌,幸虧是我們行事,否則說不定還真交待在這裡了~”
楊維贏淡定的喝著茶,道:
“別著急啊,越是這樣,說明越有問題。”
“此話怎講?”
裴潾急切的問道,楊維贏卻不疾不徐:
“對我們如此防範,肯定是府內有什麼是不能讓我們知道的。”
裴潾得鄧品青睞,對這個即將退位的老太監就有些滿不在乎,道:
“不想讓朝廷看到的東西多了~”
所以你這話就是廢話,楊維贏也聽懂了他的潛臺詞,心裡暗暗囑咐自己別跟小崽子計較,才又道:
“既然我們的任務是探查到底有無中毒、病重,其實也並非一定要見到本人才可。”
裴潾一怔,隨即會心一笑,是啊,都是在宮裡混出來的,那些子彎彎繞繞的都知曉一點的,只是,用這些小手段沒法取得直接的證據,而且,頗為費時。
可現如今也沒什麼其他辦法了,隨後,便趁婢女前來服侍時,讓其小太監們跟其交好,旁敲側擊了一些看似無關緊要其實很關鍵的事情。
譬如,她們原來在哪裡伺候,是不是特意調來伺候這邊的,平日住在哪裡,誰管的。
等大半個月後,便讓小太監假借無聊,在晚上要來伺候的婢女們陪酒,酒裡自然有迷藥等物,然後偷換掉其衣裳腰牌,讓女探子換上後,正大光明的在府中“閑逛”了起來。
若有侍衛看到盤問,府裡婢女那麼多也未必都認識,只要應答得當,便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於是其後大半個月,這女探子就用這法子,分別去了廚房、後花園、浣洗局,甚至負責倒垃圾和夜香的地方與人結交。
但像外書房、主院這種地方,她則沒法靠近了。
從這些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地方,女探子卻聽到了一些重要的訊息,譬如,慶王的馬桶經常有黑便。
像主子衣裳都是內院僕婢清洗的,浣洗局這種地方只能洗一些管事的衣物,有一次慶王親隨王峻衣裳上,就有一大塊黑色血跡,王峻不要了,浣洗局的粗使還把衣裳給拿走了,因為料子太好了,幸好後來洗幹淨了,還當了二兩銀子呢~
可惜,最關鍵的大廚房,因為並不負責慶王的飲食,所以打探不出來什麼訊息,否則廚房永遠是重中之重。
類似這種看似無關緊要的訊息,一樁樁一件件彙聚到裴潾楊維贏耳朵裡後,兩人就有些心照不宣了。
因此,倆人反都踏實了不少,這些好像捕風捉影,其實也算有用,回到京城總算對聖上可以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