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楊維贏和裴潾一商量,便決定撇開那位四品官員,借去看看章臺來刺探刺探。
楊維贏跟章臺曾經共事過,雖然交情不深,但好歹有交情,於是想求見章公公也很正常,結果被告知章公公身體有恙,早就離開養老去了。
楊維贏和裴潾就有些驚疑不定,府內守衛眾多,雖然酒肉不停,還有各色賞賜,但他們沒法四處溜達,想打聽也是沒有門路。
期間黃忠住在他們隔壁院子裡,在賞賜中除了跟太監們一樣的金銀酒食,還有就是一幹美女,當然,為了避免引人注目,美女們都是披著婢女的身份過去的。
因為沒有歌舞,加上太監都在殫精竭慮考慮如何刺探,不住一起,倒是能讓他們談事更方便,也就沒人注意黃忠了。
黃忠家境清貧,後來得到老師參知政事的重視,便讓他娶了自己閨女,來之前老師告知他,此次他不過是陪行,真正行事的是那幫太監,若是藉此能獲得聖上的信任,當然最好,若是不能,只要不出差錯即可。
畢竟他們屬於右丞一派,本來兩邊勢均力敵,可左丞因為是新皇的岳丈,加上有從龍之功,是以勢力壯大,迫使右丞不得不退讓。
右丞倒也看得開,反正所有的外戚用的時候很順手,事後都沒什麼好下場,那時候便是他們重出江湖的時候,所以目前就讓著左丞好了。
因此黃忠十分表現的閑適,一路上對幾個太監客客氣氣,對慶王安排他單獨住個院子也沒什麼意見,對賞賜自然感謝,對婢女爬床也是欣然接受。
正好受夠了家裡那個母夜叉,在京裡別說侍妾,連個外室通房都沒有,喝個花酒還要報備,此次出使能有此豔福,真當是幸事啊。
至於慶王,一路上他觀察幾個太監總是揹著他鬼祟耳語,想來已經制定了一些手段,他若非要爭功,以新皇如今不是依仗外戚的架勢,閹人要是給他上個眼藥必然糟糕,是以還是消停點,及時行樂好了。
而那邊的太監們則著急的要死,他們留下來的藉口,當然是路途遙遠,再起啟程肯定要先歇息好了,可一連五六日過去了,該做的事情毫無進展,這般回去,交不了差啊~
這日王崇過來,詢問他們準備何時返程,好提前做準備,楊維贏畢竟經驗多,回答兩日後,送走王崇,便對裴潾道:
“看來要用第二計了~”
“你是說裝病?”
裴潾說完,就見楊維贏點了點頭,除了他們自己,這趟總共帶來六個小太監,都是當年鄧品教導提拔的,也算信得過。
於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在午飯後,叫來四個小太監服下,立馬開始上吐腹瀉,急忙叫來王崇,傳來大夫診斷為食物中毒。
王崇陪著小心道:
“二位公公息怒,在下一定查處兇手,給二位公公一個交代!”
裴潾板起臉道:
“這當然要好好查,這四位中毒的人中,有一位還是鄧總管的幹兒子,若是有事,你們擔得起嗎?!”
王崇千萬次的賠著禮,最後楊維贏出來打個圓場,道:
“我們作為天使,若是在王府出事,必然對慶王不好,我想肯定不是王府的人有意為之,不過,這事兒確實要查個明白,看看是不是有人想挑撥關系~”
王崇立馬道:
“是,楊公公說的在理,這事兒對聖上和我們慶王都沒有好處,顯然嫁禍的成分大。”
楊維贏便道:
“那好吧,你們趕緊的查,查出眉目,我們才能回去複命,否則,就這般回去,聖上問起來,我們怎麼回答~”
王崇趕緊道:
“對、對,何況四位公公雖然沒有性命威脅,但受了大罪,回京一路奔波,也不利於康複,不如等幾位公公痊癒再上路,二位公公看如何?”
裴潾楊維贏一聽正中下懷,二人對視一眼,裴潾故意道:
“那這要耽擱多久啊?”
王崇道:
“大夫說好好養,短則半個月,長則兩三個月都可,”
見裴潾聽完臉色一沉,又討好道,
“剛才楊公公也說了,這事兒總要一個交待的,二位公公就當給我們一點時間查個徹底,到時候才好給陛下回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