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女納罕不已,嘴隨心動便直接問了出來:
“是……王爺之前的未婚妻?”
小丫頭左右看看,確認無人才急忙點頭,隨即岔開話題道:
“姑娘,天冷了,咱們回去吧!”
魏姑娘畢竟剛來,但這幾日已經見識了王府的森嚴,又見小丫頭如此懼怕,只得默聲順從了。
再說白露回到屋子裡,跌跌撞撞的走進內室,可當她看到因為昏迷導致消瘦憔悴的高鶴時,一肚子的震怒和幽怨就都沒了。
是啊,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白露頹然的坐到一邊,凝視著高鶴默默垂淚,心潮起伏百端交集,半天後門外響起彩鳳的聲音:
“姑娘,行李單子我列好了。”
白露瞧了眼高鶴,才出聲道:
“去把王峻叫來。”
彩鳳聽到了鼻音,但她不好進內室,便答應聲“好”出去了,不多會兒王峻過來,在外面道:
“姑娘,何事?”
內室跟外室抱廈除了用隔扇間斷,還在門口擺了張屏風,白露見不到人,但從聲音知道王峻應該是在屏風跟前,便道:
“說說魏家姑娘是怎麼回事?”
王峻心裡一咯噔,又有些奇怪,他不是報給夫人和鬱九大人了嗎?上回月落的事情也是報給二人,回頭也沒見白露問起啊,說明肯定溝透過了,難道,魏家女的事情沒說?
他思及此不僅緊張起來,加上白露的聲音雖然沒有怒氣,但顯得不太尋常,便支吾道:
“這、這,屬下已經報給夫人了,不如……”
“人是石鳴帶回來的,這訊息自然是從你口中傳出去的,”白露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所以我就要聽你說說看,王爺到底是如何吩咐的。”
高鶴一回來就昏迷著,也沒法跟碧璽鬱九溝通,是以對於這魏家女的事情,王峻確實是第一見證人。
王峻很少聽白露如此姿態,當下冷汗直流,想想反正這事也瞞不住,便將經過事無巨細的告知了一番,末了道:
“……王爺說放在偏僻的院子裡就成,可見不過礙於想安撫魏大人而已。”
白露不為所動,直接套話道:
“你們在邊關大捷,又是把梅大人調去,又是擴充兵力,王爺又如此禮賢下士,可是準備做什麼大事?”
王峻訕笑道:
“這個,王爺沒說啊~”
就是說了,既然沒跟白露說,他哪裡敢提!
白露卻豁然明瞭,讓王峻下去後,便陷入了沉思。
屋子裡因為窗戶緊閉,所以顯得有些昏暗,白露望向高鶴,深深呼了口氣,心裡頭千絲萬縷此時找到了出路,真是百轉千回感慨萬千。
王峻沒有否認他又在招兵買馬,若是做一個藩王,已經把西北十幾萬大軍掌控手中,何苦在此時還要用後宅來安撫下士,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急需要用人。
為何急需用人?憑她對高鶴的瞭解,無非就是起兵攻向京都。
如果成了,高鶴就是新皇,白露對自己會不會成為皇後,亦或是妃子不感興趣,她的眼前,只晃過了碧璽的臉,想在後宮好好生活,可不是跟皇帝感情好就成了。
然而她白露,沒有可仰仗的孃家,論智謀她也比不上碧璽,對那什麼爭權奪利、陰謀詭計也不感興趣,
可今日有魏家女,明日就會有李家女王家女,早晚有一天,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柳家和柳皇後,她不想將來自己和孩子會遭受那般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