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控制著自己不要下意識甩開,不要表現的太過排斥,這種強烈的自我暗示,使她渾身煩躁的很,導致臉紅耳熱。
而這在司武眼裡,確實小女兒動情後的表現,不由滿心歡喜,將她手完全的包裹住。
白露實在怕他還有進一步動作,只得囁喏道:
“你會考慮我的建議嗎?”
“什麼?”
司武享受著與她脈脈溫情的時刻,心裡從來沒有過的滿足著,突然聽到這話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聽白露繼續道:
“幾十萬兩的銀子,做什麼也夠了,何必再做這般危險的事情,整天打打殺殺的,動輒就要受傷……”
白露的話聽上去關心的成分更多,加上倆人此刻十指交握,導致司武的防備心小了不少,沉默了片刻才斟酌著道:
“那些買賣不必尋常,不是你想散就能散掉的……”
白露終於抬起臉,一臉真誠的問道:
“是怕仇家報複?可你不是一直沒露面嗎?”
司武閉上眼睛,又開始沉默起來,白露沒有著急追問,反而一副曉之以情的口吻道:
“既然沒有露面,拿了錢找個地方好好生活,不好嘛,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以後的家裡人考慮吧……”
說到後來聲音慢慢低了下去,顯見的有一絲絲羞赧,司武複又張開眼,凝視著她道:
“就是為了日後能安然無恙,我才要繼續下去,我的對手,不是那些江湖仇敵,而是朝廷,如果我不繼續做下去,不擁有更龐大的勢力,早晚要被清算。”
白露做出一副迷惑不解的神色,思索一番才問道:
“你是說新皇嗎?可你不是在藩地嗎?”
司武搖搖頭:
“千金買以前並不是殺手組織,而是老皇帝培養的死士和暗衛,主要的任務,是監視當時的安西大營,也就是皇後的孃家勢力,當然,也有慶王……”
白露更加詫異了:
“可……先皇帝已經駕崩了啊?”
司武長呼一口氣:
“老皇帝沒有把我們交接給新皇,但早晚,新皇或者慶王,會發現我們……”
白露不由追問道:
“可、可不對啊,你說你們是暗衛,那為什麼又成了殺手組織?而且,又為什麼要做那些事情?”
司武輕輕捏了捏白露的手,果然柔弱無骨滑膩纖細,既然說到這個地步了,也沒什麼好掩藏的,便沉聲道:
“先皇可能並不是今年才駕崩,而是提前駕崩,當時估計是秘而未宣,我們的薪俸平時是由信使單獨送來,兩個月沒餉銀,前統領去找信使,對方只是拖延,前統領在西北紮根頗久,有一些人脈,就開始接殺人的任務賺取銀兩。”
“你不是說你們的任務點是一個客棧,裡面的人都是孤兒流民被選拔去的,彼此不準交流時什麼的嗎?”
白露擰著眉頭,司武聽她問起過往,眼神便有些出離:
“我們底下的人,只知道在為朝廷做事,具體為誰卻不知,本來,老皇帝只派了一個統領和兩個副統領管理,後來人多了,便又從下面人中提拔了兩個副統領協助,我就是被提拔的人之一,前統領利用以前查到的官員黑料,還有先皇給他們的印章、腰牌等身份證明,脅迫當地官員抹掉殺人痕跡,後來可能嘗到了甜頭,又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機會,做起皮肉買賣……”
白露聽了自然大吃一驚,半晌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既然老皇帝都不管你們了,為什麼你不趁機脫離他們呢?”
司武的聲音不由冷了下去:
“在老皇帝駕崩訊息公佈後,我聽到信使給他們下命令,說是皇帝生前早就擬好過手諭,若是他駕崩,就讓三個正副統領把手頭那些資料毀掉,然後滅殺掉我們,那三個老皇帝的人,有些猶豫不決,意見也不統一,我就趁這空檔,夥同那個也是提拔上來的副統領,靠偷襲殺了兩個副統領,又劫持了正統領,頂替了他的位置……”
“為什麼要滅殺掉你們?”
比起剛才聽到的一連串秘聞,這一段更為讓她覺得震驚和難以接受,只聽司武道:
“可能,是不想給慶王留下麻煩,”
說著冷笑兩聲,
“看,我們這些人的性命賤如螻蟻,老皇帝疼愛兒子,我們就得要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