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鶴越想越冒火,叫來石鵬詢問審訊的情況,得知還未說出,怒的將杯子嘭的砸到地上,斥道:
“幹什麼吃的?!”
石鵬跪到地上不敢則聲,審訊,當然是要有酷刑的,可桃面在旁邊,便沒有拿那幾家裡長的婦孺家人開刀,只鞭打了幾個男人,眾人卻只推脫。
他猜測這批人可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至少這般嘴硬,肯定有什麼顧忌。
高鶴看他不說話,若手裡有鞭子便想抽過去了,可打眼瞥到他胳膊上的繃帶,好歹消減了點火兒,噌的站起身,道:
“我親自去審!”
高鶴一怒之下便要親自去審訊,剛走兩步,王峻就攔道:
“爺,這……恐怕,太容易暴露了吧?”
高鶴腳步一頓,被氣的都有些失去理智了,他的身份是千萬不能曝光的,轉身回到座椅上,質問石鵬道:
“你是不是審不出來了?”
石鵬依舊跪在地上,道:
“請再給屬下一個晚上!”
高鶴蹙著眉頭,端起茶盞抿了口,想著畢竟在外面,石鵬跟著自己也是不易,便緩了些語氣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石鵬怎好說桃面,趕緊道:
“是屬下辦事不利,今晚一定能得出結果,請爺放心!”
高鶴見他再三保證,畢竟石鵬以往是個妥帖的人,是以便道:
“那你去吧,若是再出紕漏,就自行回去,把石勝換過來。”
這可就是棄用的意思了,石鵬立馬答應著去了,王峻看高鶴面色沉沉,也以為只是為這邊的事情,便勸道:
“爺,既然情勢都穩定下來了,您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
高鶴沒說話,張口想問白露,話到嘴邊卻收了回去,瞥了一眼王峻,後者心頭一顫,暗忖難道自己觸到爺的黴頭了,可實在不知道哪裡觸了,當下幹幹一笑。
高鶴收回目光,心想,竟然連王峻都摸不到他在想什麼,莫非白露也是猜不到,才不過來的?
轉念一想,現如今子午嶺的事情,雖然他已經有了六七分猜測,但還是不甚明瞭,還是以公務為主吧,便問王峻道:
“你去看看崔長史如何了,若是醒著,讓他過來。”
王峻依言去了。
大家都被囚了好些日子,所以除了讓石鳴帶人,把該控制的地方和人控制住,其他都趁著這空檔歇了會,崔放一介書生,也三十多歲了,比起他們身體還差點。
等王峻過去,崔放剛起來,正在用晚膳,穿了高鶴的話便回去了,不多會兒等崔放到了,高鶴便就此次事件跟他展開了議論。
再說白露那邊,桃面被石鵬硬趕回去後,她便問了問周家的情況,得知審訊開始了,因為桃面謹記她的話,不僅給周小翠找了個大夫包紮,還幾次三番阻止了石鵬用重刑。
高鶴雖然是個氣性大脾氣大的,但其實也並不是多麼睚眥必報的小心眼,作為一個上位者,他也不算殘暴,但他也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白露想到周小翠,便問桃面道:
“之前石鵬有沒有被王爺叫去過?”
桃面一怔,隨即一拍大腿道:
“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他是被叫去過,回來臉色還不太好。”
白露道:
“你說你阻了他用重刑,一直沒問出來什麼,肯定是王爺給他壓力了。”
旁邊彩鳳看白露說完若有所思起來,有些猜測到她的心思,遂勸解道:
“姑娘,剛才王爺還把紙條送來了,你確實該過去一趟,但還是莫要再為周小翠說情了,畢竟周家是咎由自取。”
白露明白她的意思,是指高鶴已經生氣了,她若去服軟,說不定也就過去了,但若不是為道歉而只為求情,恐怕倆人又要生出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