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控制住了,就不著急,你還是先等這裡完全穩定後再回去審問吧。”
石鳴便問道:
“爺您不回去嗎?”
高鶴看看時辰已過了午時,道:
“先等等,”
說著眯了眯眼,吩咐道,
“讓石鵬撿幾個裡張家裡,好好審問審問,那裡面到底有什麼。”
石鳴答應著去了,王峻道:
“爺,要不要歇息一下?白姑娘就在那邊的小院子,對了,還有要不要讓柯大夫過來看看……”
倆人早就同屋同榻,他們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之前在馬車裡,四處碰撞肯定有些微的外傷,可未料高鶴卻沒好氣道:
“歇在這裡即可,”
頓了頓,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張很小的,揉的皺巴巴的紙,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把這個拿去還給她!”
紙是折疊著的,王峻也不敢看,只好接過後走了,到了周小翠的院子,白露在睡著,彩鳳接過那紙條,聽說是王爺讓送來的,心道估摸是來求和的,便也不好看,直接揣進了懷裡。
待傍晚十分白露醒來,淩草端著餐盤進去,彩鳳迫不及待將那張紙條拿了出來,還笑道:
“是王爺專門讓王峻送來的呢~”
白露打眼瞧見,心裡一沉,拿過來開啟一看,果然,正是那日她寫好讓周小翠帶去監牢,用來“威脅”高鶴的紙條,裡面的內容是,如果高鶴再不合作,她就只好自己去勾引周小翠的哥哥了。
白露將紙條摺好放在桌子上,頓時沒了胃口,彩鳳看了,不由疑惑道:
“怎麼了?”
白露無奈道:
“跟我生氣呢~”
說著瞥了那紙條一眼,彩鳳便拿去看了,一眼認出是白露的字跡,想了想問道:
“莫不是上回你讓周小翠帶去牢裡的?”
白露點點頭:
“那時我找不到可以去城裡的辦法,便想試試這一個,反正就算一時去不了縣城,我也能用別的法子拖一拖……”
彩鳳心想王爺也是太小心眼了,可轉念想,說明也確實在乎白露,便建議道:
“那不如晚上你去找王爺解釋解釋吧?我聽說他就歇在主院。”
白露想了想,搖搖頭道:
“算了,這倆日事兒多,還是緩緩吧。”
她的想法是,不要耽誤他處理公事,可在高鶴那邊,卻陷入了內心的疾風暴雨之中。
他本來只在生悶氣,可轉念覺得,不讓她知道自己的怒火點,恐怕她一輩子都難以察覺,畢竟從倆人一開始接觸時,她就不太善於察覺他的心情。
高鶴這般想著,卻完全沒想過他從前是多麼陰晴不定,表裡不一,後來,倆人異地了好一段時日,等到在一起時,不是慪氣敵對就是冷戰。
不過不管如何,高鶴決定不能白白受氣,便將紙條送去,意思是讓白露知道自己到底為何生氣,其實到這裡,白露只要來道個歉,哄一鬨就好了。
可問題就在於,白露一直覺得高鶴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否則不會去毫無芥蒂的娶蕭媛,所以便在這種眼前有要事需要處理的時刻,認為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再說了,既然他正在氣頭上,那就緩一緩好了。
畢竟在白露看來,她並沒有錯,非得揪著誰錯誰對,一向最有大局觀的王爺,竟然不肯為了脫身而委屈一二,何況這種委屈還只是表面化的,實在令她覺得莫名其妙。
於是,等到天黑了還未見到白露前來道歉的高鶴,禁不住怒火中燒,再想著自己的付出,為她生生受下了那孫平的惡心,到頭來,她不僅把自己往外推,還這般威脅自己。
她這不是權宜之計,而是根本沒把自己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