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咱們就去一趟吧。”
崔放知道,這是準備跟孫縣令攤牌了,便點了頭,但見那邊有衙役竟然去攙扶跌倒在地的孫少爺,看來這姓孫的絕對大有來頭。
白露便使了個眼色,趁著混亂,彩鳳就混入人群中了,而那邊眾人則跟著衙役往衙門去了。
很快進了公堂,衙役分列兩邊,很快有一穿著縣令官服的高瘦中年男子,急匆匆走過來,剛落座,看到底下眾人悠悠然站著,不由一拍驚堂木,呵斥道:
“哪裡來的大膽賊人,見到本官竟然不跪拜,還敢在大街上白日行兇!”
旁邊那姓孫的立馬又嚎的更響了:
“叔叔,叔叔可要給我做主啊,他們仗著人多欺負我們人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啊!”
堂上的孫縣令一瞧鼻青臉腫的,只得道:
“先帶去請大夫。”
衙役剛要帶人,高鶴忽然道:
“等等!”
說著看了眼崔放,後者會意了,道:
“孫縣令連問都不問,就要徇私枉法嗎?”
之前巡視時,高鶴並未專門來見過縣令級別的文官,而是讓石鳴代表他去晃了晃,何況高鶴長官封地後頭一次文官述職,要等到年後,所以他根本沒見過高鶴,也未見過崔放。
因此聽聞後,剛要張嘴呵斥,可轉而忽然想到前陣子收到的公文,說會派巡按下來尋訪,瞧了瞧崔放,又看了看高鶴石鵬,試探道:
“幾位是何身份,何不開誠布公?”
崔放從懷裡拿出一封信,裡面放的是自然是蓋著王府印章的公文,寫明的也自然就是崔放的身份。
師爺下來接過遞上去,孫縣令一看,果然是崔欽差,當下起身走到堂下,拜見道:
“參見欽差大人!”
崔放揹著手,道:
“孫大人,你這案子還審不審了?”
孫縣令躬身拱手道:
“大人折煞屬下了,還請過內堂細說,可否?”
崔放瞥了高鶴一眼,後者冷著臉,當然了,那所謂的孫小子竟敢調戲王爺,不被打死就很走運了,當下指著高鶴和石鵬道:
“這是指揮同知,石鵬大人,和石勝大人,”
說著又一指被扶起來滿臉驚嚇的孫少爺,
“剛才我們從酒樓出來,這位孫姓歹人,攔住我們,言語粗俗、下流不堪,動手,確實是我們先動的手,但也是出於無奈。”
那孫縣令見崔放不願給他這個體面,去內堂說,顯然是不準備放過侄子了,趕緊求情道:
“回稟欽差大人,這廝是我侄子,我出身寒門,我兄長為供我讀書,氣走了嫂嫂,後來不甚勞累過度,早早去世,我這才將孩子接到身邊教養,但我忙於公事,沒有教養好,是屬下的錯,還望大人念在他也被教訓了,繞過他吧……”
崔放道:
“孫大人,你剛才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放人離開,你這可是惘為父母官啊~”
孫縣令道:
“大人教訓的是,屬下確實有錯,若大人實在不認同,就將我的烏紗革去,但求您放我侄兒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