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姑娘有什麼要事啊?”
琴瑟垂著頭,記得在天仙樓時,有專門的媽媽教過,她這個角度最迷人,而後才輕聲細語道:
“實不相瞞,是今日聽到鋪子裡的人在說,白大人關心二小姐的事情,我恰巧知道一些,想著白大人愛護女兒,拳拳之心,不忍心您空擔憂,便特來告知了……”
白簡捋了捋鬍子,今日他去鋪子找傅念祖,一為拿錢,二來,確實為找白露,不過不是掛念白露,如今因為退婚削族的事情,新皇對他很滿意,他可不想再認回這個女兒,反正她開買賣也得靠自己庇護,不敢不孝敬他。
關鍵是,前些日子馬靖忽然來了,質問白庭遠婚事和馬氏之死,被他一一懟了回去,馬靖已經失勢,便帶著白庭遠走了,白簡一生氣,就把白庭遠除族了。
所以,他去找白露,是為傅傑認祖歸宗的事情。
剛才聽琴瑟說是來自慶陽,加上她喊傅念祖傅大哥,估摸是跟他們認識的,此時聽了這段話,果然是跟白露有關,便問道:
“你但說無妨。”
琴瑟可不想就兩句話便被打發了,遂道:
“事關重大,能不能找個安全的地方?”
白簡便掀開簾子,報了個地址,那是他新買的宅子,不大,專門用來躲傅氏的,其實弄死了馬氏、弄死了郭素素後,他不介意再弄死一個。
可惜有白露擋著,而且他也顧及認回傅傑後,萬一被知道了,本來就缺乏父子之情,那以後豈不是還生仇了。
因此他只能暫時忍著,不過他也在效仿對待馬氏那般,給傅氏下藥了,只是下的分量很小,而且不至於讓人死,只是會讓人嗜睡之類的。
馬車徐徐而行,琴瑟就用她最好的姿態坐在白簡面前,從前聽說高鶴跟白露定親後,她就多方打聽過這位準王妃,自然也就打聽過白家了。
包括當時高鶴要守孝,白露也恰巧進入孝期,也就是說,白家的主母去世了,命運還安排自己正好就碰到了白大人,那不就是老天爺賜給自己的機會嗎?
想到此琴瑟就感覺到一陣激動,二品大員的太太,還是白露的母親,以後再不用怕被誰隨意羞辱,什麼傅念祖,哪怕高鶴,包括那個白小姐,以後都只能對自己畢恭畢敬……
白簡瞧著琴瑟,那副嬌柔做作的姿態,他在那些青樓的妓子身上,常常看到,或者說,琴瑟還不如那些妓子爽快。
他也算是花叢老手了,當下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思,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關於白露的訊息,今晚這春宵是跑不掉了。
想到這心裡頗為得意,覺得自己真是寶刀未老魅力無窮,當即卻只不動聲色的應著。
琴瑟見對方既不主動,也不排斥的模樣,想了想,只好藉著馬車轉彎時的顛簸,故意身子一歪,靠倒在白簡身上,下一秒白簡就趁扶她時摟住她,道:
“小心~”
琴瑟連忙退開到旁邊,故意抬頭瞧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故作害羞道:
“多謝大人,大人平易近人,實乃百姓之福,社稷造化。”
說著故意拿出帕子,抹了兩下眼睛。
白簡還以為她會跟郭素素和素錦那般,趁機勾搭自己,未料到只是拍起自己馬屁來了,可忽而又如此作態,覺得新鮮,便不著急下手,反而順勢問道:
“怎麼了?可是初來乍到,被誰欺負了?”
琴瑟便道:
“不是,是看到大人如此,便想到我父親,當年也是一方父母官,愛民如子,只因犯了個小錯,便被貶官抄家,我這才淪落平民,”
說著瞧了眼白簡,後者正看似聚精會神的聽著,方繼續道,
“幸好自幼習琴,這才被挑中進了王府,王爺愛才,一直讓我教府裡的歌姬們彈琴,並未為難。”
白簡笑道:
“那為何又來到西京?”
琴瑟悽楚道:
“此事倒也跟大人有些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