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漁擦了擦額頭的汗:
“這個小的真不清楚了~”
白露看他模樣,就知道高鶴肯定與那琴瑟做過什麼,否則衛漁緊張成這般做什麼,不過她本意沒想為難衛漁,是以只問了幾句閑話,喝了碗羹,這事兒便算過去了。
用完飯稍稍梳洗後,白露便讓淩草春草弄張榻在臥房裡,衛漁拖延著,可白露直接讓淩草去搬了過來,便一起歇息下去了。
半夜裡高鶴回來,衛漁還守在廡廊下,見他徑直要進去,只好將情形稟報了一番,高鶴摸摸鼻子,想想今日也夠了,就回去了,臨走前吩咐衛漁道:
“明日在園子裡準備一下,去請個驢影戲班子來。”
衛漁一愣,下一秒想明白是中午時傅泰提起的,於是問:
“要唱多久?”
高鶴道:
“當然是越久越好,”
說著又對王峻道,
“總之,你們想法子把這家子人多留些日子就是。”
說完便離開了。
主院這邊風平浪靜了,但南國和琴瑟住的小院,卻在表面的平靜下生出了一股戾氣。
琴瑟被拖回院子,十分狼狽,南國出來時,琴瑟已經被鎖進了房間裡,事情是衛漁辦的,南國趕緊攔住問道:
“這是為何?”
衛漁好聲好氣的道:
“琴瑟在王爺的貴客面前使性子,王爺生氣了,還好白姑娘求情,才沒有打出去。”
南國一愣,衛漁已經帶人出了院子。
上回王爺派人來請,專叫了她過去,回來後,卻自己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痛哭。
南國倒不擔心是王爺對她做了什麼,慶王不是那種人,然而他平日不怎麼出去,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讓小廝去打聽,府裡的人都三緘其口,問不出什麼。
這回慶王派人來請,本來該他去,但琴瑟求,加上來請的下人並未特意點明然讓誰過去,是以便讓她去了,未料到……
慶王並不是那種暴戾的脾氣,不會無緣無故的,令他想不通的,是琴瑟……南國走到窗前,窗戶雖然也被封了,但還留了些空隙,他還未來及做什麼,就聽到裡面傳來巨大的響聲,裡面還摻雜著琴絃的聲音。
南國一愣,瞬間明白這是在砸琴,屋子裡的巨大響聲還在繼續,伴隨著琴瑟的哭聲,他本來想拍拍窗戶,問清楚是什麼事情,然後想辦法去求求王爺的。
可琴瑟的舉動,讓他十分失望。
那把琴,是他做的,本來高鶴準備拿來送給西京大名鼎鼎的李大儒,如果對方收了,那對南國來說,也是巨大的榮譽,只是後來王爺找到了一把古琴,便放棄了這把。
王爺還安慰他道:
“你莫介懷,若論技藝,兩邊是旗鼓相當,但古琴的話,李中孚應該會百分百的收下。”
南國表示理解。
慶王原本準備將此琴再賜給南國,但他知道琴瑟一向心儀於慶王,便請他賜給琴瑟……
聯絡上回和這回的事情,南國忽然覺得,是自己做錯了。
琴瑟是他唯一的弟子,當初願意教她,一來她出身可憐,二來,她自稱對琴充滿熱愛,雖然技藝不高,但南國自覺那是種天賦的差異而已。
雖然倆人沒有師徒的儀式和名義,但教她古琴,他盡心盡力,這中間,難免自然而然就生出了男女之情,只是,他自覺配不上,不敢表白,而她理所當然享受著他的關愛,卻一直漠視著他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