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漁訥訥道:
“姑娘,您都做這麼大買賣了?”
白露道:
“不大,湊合吧,煩惱你去說一聲。”
高鶴緩步走進去,瞧見白露躺在床鋪上,衛漁跪在地上,旁邊放著託盤,上面是碗碟,而白露支撐起上半身,正將一隻鐲子遞過去:
“多謝了。”
衛漁連忙推拒道:
“姑娘,您別多想了,您不會有事的,您就看在跟我的情分上,吃一口吧~”
只見白露複又躺下去,不作聲了,衛漁急的不斷磕頭,白露才又出聲道:
“你對著我磕頭,不如去對你主子磕頭,若不是他強盜一般,也沒這麼多事了。”
這句話讓高鶴大為惱火,好啊,自己把封地都拋下來,勞心勞力去把她接來,原來在她心裡,他是強盜,難怪昨晚上能狠心用瓶子砸他呢……
思及此怒火中燒,對著王峻呵道:
“讓那兩個丫頭也餓著,陪她死去好了。”
說著就轉身離開,結果剛走到院子中,忽而聽到衛漁高喊一聲:
“姑娘!快來人啊!”
高鶴心頭一跳,趕緊往回跑,奔進房間,便看到白露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腦袋上正血流不止,肯定是剛才聽到他的話,撞去哪裡了。
高鶴一邊迅速過去抱起人放到床上,一邊呵斥道:
“快去叫柯大夫!”
柯大夫是新找來的大夫,叫柯巖,是董源舉薦的,二十來歲,家傳的醫學,人品醫術都很不錯,當下王峻趕緊跑出去,衛漁見到高鶴來了,也趕忙出去叫人端來熱水時什麼的。
高鶴坐到床邊,見白露臉色蒼白,跟額頭的血跡恰恰形成鮮明的對比,既心疼,又後悔,將她抱在懷裡,輕聲細語的喚道:
“白露?白露,你醒一醒,是我錯了,我錯了,你醒一醒吧……”
然而佳人人事不省,毫無反應,這時衛漁端著熱水進來,整了毛巾,高鶴親自擦拭,這時柯大夫來了,讓他將白露平放好了,檢視一番後給包紮了一下,又開了藥,這才起身道:
“是撞暈過去了,還好力道不大,沒有骨裂,只是後續可能有一些惡性嘔吐的症狀,不能再受刺激和撞擊,多休息。”
待柯巖一離開,高鶴揹著手瞧了眼床上的白露,便吩咐道:
“去把兩個丫頭,還有桃面放出來伺候。”
王峻便帶著衛漁出去了,不多會兒淩草春草先到了,進屋看到高鶴,戰戰兢兢的行過禮,看到白露的模樣,緊張又關切,然而高鶴坐在床前,她們也不敢造次。
又過了會兒,藥湯煎好了,下人端過來後,還帶了根蔥管,這是柯巖建議的,說是可以用這個喂藥給昏迷的病人。
春草接過來,顫巍巍走到跟前,高鶴看了道:
“蔥多嗆人,你們去中廳候著,本王來喂。”
說著接過碗。
春草和淩草只得出去,高鶴便將白露扶起來靠在懷裡,然後以口渡口,一口一口將藥喂給白露,怕她剛喝了藥滿出來,便這般抱了一會兒,然後才放平躺好。
這時外面王峻來報,說是桃面回來了,高鶴點點頭,道:
“在中廳擺榻,讓她們候著,”
王峻剛要出去,高鶴瞟到白露衣領上的血跡,又道,
“讓她們進來找衣裳。”
王峻答應著去了,不多會兒桃面和春草進來,看到白露模樣,桃面睜大了眼睛,但路上石鵬王峻都再三叮囑過,莫要大呼小叫惹王爺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