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白露只覺得多日擠壓的情緒洶湧澎拜,好像沖出閘門的洪水,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高鶴見了也著急起來:
“你到底是怎麼了?”
白露難以自抑,哭著道:
“你還問我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高鶴伸手替她擦拭著眼淚道:
“說來說去還是為我丟下你生氣吧?可我那時必須走,而且不也立馬派石淮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勁的作用,白露只覺得胸中有一團火,將他手一下子扒拉開,惱道:
“你自己去看,就在柴房裡,是你的人,你去把他帶走,我不想看到他,更不想再見到你!”
說著便兀自往書房走去,高鶴只覺詫異,將外袍一披,中衣褲子一套,就開啟了門。
自撞見高鶴,彩鳳就將其他丫頭都打發進廂房不準出來,只跟桃面在門口守著,剛才聽到了隱隱的哭聲,可也不確定,看高鶴出來,忙躬身道:
“爺,有何吩咐?”
高鶴冷臉問道:
“柴房裡關了什麼?”
彩鳳一愣,答道:
“是竇五,前幾日忽而來找石河,說是於師爺的手下,帶了您的話過來要對白姑娘說。”
高鶴頓時大發雷霆:
“什麼人來你們都敢放進來?!”
彩鳳和桃面噗通跪了下來,剛要解釋,就見白露忽然出來,說了一句“你們倆起來回去歇著”,就一把將門又給關上了。
剛才去書房坐了一會兒,稍稍冷靜了下來,人嘛,既然說出來也就無所謂了,是以便直接對著高鶴道:
“你也無需遷怒別人,你自己做的,有什麼好掩飾的!”
高鶴被說的沒了脾氣,見白露進了臥房,跟進去道:
“是我不對,可……”
“可什麼,可你還要繼續利用我,對不對?”
白露難得的咄咄逼人,讓高鶴無言以對,半天才道:
“我怎麼繼續利用你了?”
白露直接道:
“你敢說你不知道你父皇手諭的事情?”
高鶴再次語塞,這事他當然知道,可他真的沒想到啊,其實這事情在他看來,不過是父皇的自我安慰。
別說不過盧成那幾百人,就說太子登基以後,若是知道盧成等人,恐怕不會留下來,且盧成等人還會不會繼續尊從先皇的手諭,都很難說。
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高鶴也不屑只靠著那幾百人逃生,但看白露一臉的忿忿,明顯是解釋什麼也聽不進去了,一時就沉默了下去。
白露見高鶴不說話,以為他是懶怠解釋,就更傷心了,眼淚再次撲簌簌而下,背過身哽咽道:
“我也不想追究什麼,好歹我幫過你一次,就當是補償我,你放了我吧,我不想跟你成親了。”
“那不可能!”
高鶴脫口而出,
“你想都別想!”
白露回過身口不擇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