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二十四了,沒多久便是端午了……”
意思是,自己當初還承諾,要讓高鶴母子一起賞忘憂草呢,結果,這夏天都快過去了,還是毫無進展。
而白簡的信也不能放著太久,必然要給個答複,否則他懷疑起來,若是通知了禦林軍,豈不糟糕?
高鶴手上有好幾個可以模仿他人筆跡的人,還私刻了印章,馬靖沒此來信都沒有,只有暗語的落款,就是蘭遠的爹,乍看只是家書。
若是模仿著回一封倒不難,關鍵是該回什麼內容,若是直接讓白簡說出來,那也太假了,馬靖待在聖上身邊多年,難道他不知道這個的重要性?
可若是回複不也說不通,馬靖還不至於這麼無私,最有可能,是讓去秘密聯絡禦林軍,給個假訊息設圈套抓人。
白露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得拖個兩日。
第二日全天,白簡都沒有過來,白露也未去打擾,晚上靈犀過來稟報,說白簡早上出去就在衙門裡,除了中午出去跟盧成見了一面,其他都很正常的辦公。
盧成,即皇帝派來的指揮僉事。
所謂的禦林軍並不是軍號,只是俗稱,這幾百人都來自京衛指揮使司,皇帝把四個指揮僉事都派了過來,白簡隔三差五便要跟盧成見個面。
另外三個僉事,都在把守那三處被高鶴查出來的可疑之地,因為他們都不歸西京府管理,軍費自然也要自負。
所以盧成就負責聯絡京城,運送物資等等,雖然四人都是正四品,但盧成相當於頭兒。
最有意思的是,他們每次見面都在酒樓,而且是右布政使柳世平家的酒樓,誰都知道他是柳家的人。
白簡每每就裝作普通食客,去坐上個一會兒,盧成偽在西京的身份來跑買賣的,常來酒樓吃放而已,有時都不進來,只在視窗看到白簡即可。
之所以被高鶴查出來,因為盧成恰恰是鬱九訓練出來的,一認出人來,底細不就清楚了嘛。
白露思及此忽而眼前一亮,她忽然覺得以前的方向都有點錯誤,但是,又覺得不可思議。
這時聽靈犀道:
“那家徽菜樓查了,三代都查出來了,可是沒什麼特別的,老闆姓嚴……”
然後就是嚴家和酒樓的夥計各種資訊,白露聽完了,一時腦子混亂,想了想,幹脆寫了封信,讓靈犀傳給高鶴,另外吩咐她道:
“我覺得可能我想的都錯了,你這樣,去打聽一下白簡都是什麼時候去,要具體到時辰,然後盯緊酒樓,他若是再去的話,要把他四周出現的人都看清楚。”
靈犀答了句“是”便出去了。
次日白簡傍晚時分來了趟院子,看的出精神很不好,眼底都是青色的,沒說兩句話便離開了。
晚上靈犀過來,告知今日上午也去了徽菜樓,然後把打聽來的訊息說了出來。
原來白簡去的多了,夥計們也認識,都說沒有固定時候,靈犀把他來的時候做了統計,都是在正午。
這個月,從初一開始來過,初四、初六、初九、十一、十四、十六、十九、二十一、二十四,還有今日,也就是二十六。
上個月,像初二、初四、初七、初九、十二、十四、十七、十九、二十二、二十四、二十七、二十九來過……至於每次來都是一個人,頂多帶著隨從。
二月份,分別是初一,初四,初六,初九,十一,十四,十六,十九,二十一,二十四,二十六,二十九。
也不跟誰搭話,他每次都坐在二樓的大堂,也沒有固定的桌子,今日去的時候,旁邊三桌子都坐滿了,有一桌是兩個青年模樣的人,一桌是一位商賈模樣的帶著兩個隨從,一桌是幾個中年人,不知做什麼的。
白露覺得好像看到了點什麼,可又總是看不清,她點點頭,問起高鶴可有回信,知道沒有後頗為失落,吩咐道:
“這回多派點人,包括他抬頭看過什麼,都給記下來。”
說完暗自長嘆口氣,她知道白簡的信不能再扣押了,做了個決定,對靈犀說出計策,後者答應著去了。
等她一走,白露坐在書桌前有些難以入眠,彩鳳勸她休息,白露將靈犀拿來的,標有白簡前往酒樓的日期看了看,好像是沒有規律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