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於此運籌帷幄決勝千裡,而白露那兒卻起了小小的波瀾。
在別墅裡的日子可謂是歲月靜好,特別沒有慶王在跟前隨時找茬子,不挨凍不挨餓的,還有月錢,白露真覺得,若是性命無憂,能長留也不錯,且這還是跟傅氏等人脫離關系的大好機會。
可惜,人活在世上怎可能無憂無愁。
那日白露領來僕役的衣裳鞋子等物,當時冬草幫她整理,無意看到腰牌,不由驚呼道:
“你是三等啊!?”
三、四等僕婢衣物一致,只是腰牌不同,往日初入基本無需出示腰牌,縱使拿飯,三等四等也沒差別,是以冬草並未在意。
白露尷尬的點頭,解釋道:
“其實三等四等也差不了多少,你看都是棉布衣裳,也都是在園子裡打掃。”
淩草當即拉下臉:
“那怎麼一樣,四等只有四百文月利,三等可有六百文呢!”
白露無言以對,淩草越想越覺委屈,不一會兒竟然爬炕上嗚嗚的哭起來,搞得她更無語了,想去安慰也不知說什麼好,不安慰吧,又過意不去。
還好淩草走了進來,看到這情形,嗤笑道:
“怎麼,是看到人家比自己高一等,嫉妒了?”
白露心下佩服她如此瞭解冬草,但面上趕緊沖她擠擠眼,意思是別再刺激冬草了,淩草又哂笑兩聲才離開,白露看淩草還在哭,便獨自去領午飯,結果回來還未進門,便聽到屋內傳來吼聲:
“……你哪隻狗眼看到我偷東西了,你不就仗著老子娘在府內嘛,你就欺負我是個沒爹孃疼的!”
白露趕緊進去,就見冬草正背對著門,一邊哭一邊沖著淩草叫罵,而淩草看著她一臉鄙夷,見她回來了,便努怒嘴道:
“這是你的吧?”
白露一瞧,冬草手裡攥著一隻銀胎花釵,那是在山上時侍衛替她買的,她還一直未戴過,冬草猛地回過身,見到她既驚詫又害怕,支支吾吾道:
“你、你不是走了嗎?”
白露哪裡還有不明白的,真不知冬草是好勝心太強,還是太過虛榮,當下也冷了臉,先沖淩草道:
“謝謝,”
隨即看向冬草,
“我的東西我心裡有數,屋子裡也不過這三個人,誰東西多了誰也心裡有數。”
說著退走到門口,又回頭道,
“淩草,我們出去吃吧,回來之前,我希望我東西都是原樣沒變的。”
淩草答應一聲,便跟著出去了。
白露對府裡不熟悉,叫出淩草,一是覺得留她在屋內再吵下去沒有意義,二來也好做個帶路的。
淩草也不見外,帶著她直接去了膳房,她娘秦娘子是二等廚娘,在膳房也有休息的地方,打了招呼後便領著白露進去,白露率先開口解釋道:
“剛才多謝你了,我不想撕破臉,是覺得無益於事,反正已經捅破,估摸她也不敢拿了。”
淩草道:
“她這個人,十分會裝可憐,又會哄騙人,我還以為你會跟前頭的人一般,蠢到被她利用,看來你看著柔弱,其實還挺有主見的。”
白露聽淩草如此說頗為好奇,問道:
“前頭人?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