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還是不動,渾身神經都是緊繃了,像是一隻可憐的小獸。
直到駱恆距離她已經兩米遠,坐回餐椅上,她才抬起頭來。
開口道:“你已經退燒了,感冒藥在茶几上,我要回家了。”
說著話,就對煤球招手,要帶著狗離開。
駱恆臉色未變,但是明顯眼底帶著幾分寒意。
“先坐下吃飯。”駱恆敲了一下桌面,“吃完飯我送你回家。”
“我不需要你送,我自己回。”意思是,光吃飯可以。
駱恆骨子裡是一個很強勢的人,初宜一開始就預料到,如果他想留下她,她不可能順利離開。
他同意她在這裡用過晚餐之後就離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明亮的燈光下,女人乾淨而沒有攻擊性,得像是浮世裡的淨土。
她再次鄭重道謝:“駱恆,我爸媽的事情,還是要謝謝。”
這是她的客氣和教養。
也是她潛意識裡,想和他撇清干係!
駱恆笑了一下,眼裡沒有笑意,似乎是收下了這一份的感謝。
用過晚餐,駱恆依言送初宜離開。
透過漫長的安全通道走下樓。
這是這一次,狹窄的空間裡沒有任何的曖昧,只剩下一觸即發的緊繃。
……
坐上計程車,車輛行駛上路。
初宜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
她立刻給父母打了影片電話。
影片是初民起接的,古一梅就坐在旁邊,氣色紅潤,可見身體恢復得很不錯。
“我們在這邊挺好的,倒是你囡囡,你外公外婆那邊沒有找你麻煩吧?”
“沒有,我在帝都,他們在臺城,能找我什麼麻煩?倒是你們,如果有什麼事,一點要和我說。”
“知道的!”
初宜確定父母過得不錯,放了心。
掛了電話又覺得有些愧對駱恆——她竟然在懷疑駱恆把她父母當威脅她的“人質”!
腦海裡閃過今天發生的種種,初宜心中的一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十分鐘的糾結之後,她撥通了周嘉年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