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恆,是你自己叫我來照顧你,你又不聽話。”初宜站在床邊,手裡還端著半杯溫水,認真的和他講道理。
駱恆不說話,只是凝視著初宜。
憔悴的面容讓他看起來少了許多攻擊性。但是他眼神專注到極點,像是在看什麼所有物。
兩方僵持幾秒。
初宜突然放下水杯,拿回駱恆掌心的藥丸,毫無徵兆的暴力塞進男人的嘴裡。
“!”淡定如駱恆,忍不住錯愕地睜大了眼。
初宜吃力的把人給扶起來,端水到他手邊,說:“如果不喝水,你可以選擇就這樣吞,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吞下去。”
駱恆側眸看她,蹙著眉。
一時間不知道該對初宜這樣的行為啼笑皆非還是該震驚於她這毫不掩飾的威脅。
初宜以為他還是不願意配合,繼續道:“或者也可以直接吐了,反正弄髒你自己被子床單,也是你睡。”
這人年少時野蠻生長,如今卻很愛潔。
男人修長蒼白的手抬起,沒有完全接過水杯,揪著初宜的手,飲一大口。
駱恆吞下藥,靠著床背,看初宜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
黑沉沉的。
初宜覺得自己像是被猛獸盯上的什麼獵物,又有些心虛——威脅人的事情,她幹得不熟練。
“我原本是和你講道理的,你自己不聽。”初宜解釋。
“你覺得我有潔癖?”駱恆好笑道。
“難道不是?以前結束後,你不是都在我洗澡的空檔把床單被子都換……”
初宜一時嘴快,快說完的時候才意識到這話,實在不該說。
無論是物件,還是時間地點,都不合適。
男人俊逸的眉梢微挑。
一瞬間,寬敞的主臥彷彿空間被擠壓,曖昧橫生。
駱恆從來沒有告訴過她。
其實是因為初宜愛乾淨,他不想委屈了她,所以才會每次結束都及時更換床單。
“吃飯了嗎?”初宜趕緊轉移話題,停止這一刻的尷尬繼續蔓延。
“沒有。”
初宜心裡鬆了口氣,往臥室外走,“那我給你煮粥。”
……
白米粥在砂鍋裡咕嚕嚕的冒泡,迷香慢慢散開來。
初宜靠著料理臺,腦中一片亂,想理清什麼,卻怎麼都理不清。
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亂。
大概是駱恆如今的行為吧!
思緒被電話鈴響給拉回來。
“周老闆。”粥已經煮得粘稠,初宜攪了一遍,關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