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婆左顧右盼了一番之後,瞅見一群小孩圍在煎牛排的鐵板燒前,頓時眼前一亮,端著盤子便小跑著走了過去。
穿過鋪著紅毯的走廊,侍者推開了一扇門,楚景言走了進去。
屋子內的沙發上坐著幾個人,都是商會中的長者,今晚的主席人選,就將從他們的商議中挑選出來。
下位上坐著幾個中年男人,見楚景言進來之後沖他微笑了一番,這些是今晚的候選人。
待楚景言坐定之後,坐在最中間的那位最長者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掃視了一下面前的人之後微微笑道:“都到了……那就開始吧。”
候在一旁的侍者送上了香檳和酒杯。
所有人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老人那雙渾濁卻閃著一絲晶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朗聲道:“最早時候,這裡的華人當時的身份還是明朝人,那是我們這些人的祖宗。”
“幾百年了,時過境遷,大起大落好歹是有了一個穩定和有利於我們的局面,這是值得高興和感慨的。”
“我們也曾經年輕過,不懂事的時候也曾經兵戎相見,自己人打自己人。”
“這是很不對的事情,也是我們這些長輩的錯誤。”老人放低了聲音,看著楚景言一幹人等,淡淡的說道,“以後的世界必定是你們年輕人的舞臺,但是記住……千萬不要讓外人有機可趁,就算關系再過惡劣,也不要大動幹戈。”
“聽懂了嗎?”
眾人點了點頭。
一杯香檳仰頭沒入嘴中。
楚景言微微皺了皺眉頭。
第二杯酒。
老人解開了外套的扣子,嚴肅說道:“大家都有艱難的時候,但也曾經肝膽相照,後來時日子好過了起來……有資本了,有說話的權利了,會來事了以後,就開始表面上和和氣氣,暗地裡互相算計,曾經是至交,最後只能做舊友,這種事情我見過太多。”
“今晚恰逢是個好日子,大家都高高興興喜氣洋洋的,那麼摒棄前嫌,喝了這杯酒。”
說完,便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其餘人紛紛效仿,然後落座。
即使陳朔是主席時候,對這位老人也禮敬有加,身份地位自然不言而喻,沒有了陳朔這麼一個強橫的第一人,老人這兩年分擔的壓力十分的多。
葉成凱並不是沒有能力,但人大都自私,怎麼可能把過多的精力放在一個根本不可能收入囊中的地方上來。
楚景言也不會這麼做,但是他有把握即使是分出的精力,也可以很好的做好眼下的事情。
這就是差距。
人與人之間的。
把人們聚在一起也只是寒暄一番,外面的熱鬧才是今晚的主題,所以只是坐了不到半小時,老人便開了口,眾人紛紛離開。
楚景言沒走,因為老人沒讓他走。
屋內只剩下了寥寥數人。
楚景言坐在那靜靜的等著老人開口,良久之後,老人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說道:“你的父親……是我見過最出色的人,無論是自身能力還是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你繼承了他的一切,這兩年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越了他的成就,我衷心的替他高興。”
“我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在這個位置上坐上幾年,因為這原本就是他的位置。”
老人睜開了眼睛,聲音忽然大了一些,看著楚景言說道:“可這是我一手創立的商會,是我用一輩子的心血維繫了這個商會的存在,楚景言,你不能因為想要……就硬生生的從我手裡把他奪走。”
沉默的看著老人,楚景言開口道:“您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