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共同生活了許多年的密友,自然能懂為什麼鄭秀妍的心情會有如此大的反差。
當年出道也沒見她這麼興奮過。
那自然就是……她家的那位理事長大人回來了。
如今楚景言和少女時代的諸位說實話關系都很不錯,按照韓國人對於朋友的定義,楚景言早就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好朋友,自然也就可以多說些什麼。
高興的不只是鄭秀妍。
金泰妍已經習慣了這樣暗暗的開心,然後默默的等著楚景言來尋她。
這就是金泰妍最開心的時候。
從東京回來之後就顯得有些沉默寡言的黃美英起色好像也好了不少,聽著鄭秀妍繪聲繪色的說著些什麼,臉上也浮現出了恬淡的笑容。
回來了啊……可算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握著手機的那隻手掌心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開始有些汗漬,黃美英沒去管這些小細節,她也想看看楚景言,即使知道如今也算是養尊處優的他不會有什麼變化,但好歹……也要親自去看看他才是。
“是家裡吃飯哦,不帶你們這群酒鬼去搗亂。”鄭秀妍哼了哼。
崔秀英攤了攤手問道:“然後呢?”
“沒然後了哦。”鄭秀妍笑顏如花。
……
華南
這裡有塊地方,依山傍水,空氣很好。
擱著一片湖的地方有一棟看起來很舊的房子,大抵也有好幾十年的歷史,房子的一側布滿了爬山虎,韻味十足。
有張輪椅擺在湖畔。
有個老人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厚厚的毛毯,臉色蒼白,眼睛裡好像有什麼光亮,可微弱的好像隨時都會熄滅的風中燭火。
老人的頭發一絲不茍的梳在腦後,看得出年輕的時候,長得一定很好。
從某個方向忽然刮來了一陣風,掀起了地上的枯葉,好像是被這陣風給傷到了什麼,老人低著頭咳嗽了起來。
悶聲的咳嗽,顫抖的眼角好像在掩飾什麼無法忍耐的痛楚。
良久之後,咳嗽聲才慢慢停了下來。
立刻有人上前遞上了熱茶毛巾,小心伺候著。
秦可卿從那棟古舊的房子內走了出來,一身黑色的旗袍端莊大氣,她走到陳朔的身邊,望著湖面說道:“他要回來了。”
陳朔沒有說話。
秦可卿示意身邊的人散去,輕聲說道:“他沒讓任何人失望,想來也不會讓那些人失望才是。”
陳朔從口袋裡掏出了煙盒,皺著眉頭給自己點上,緩緩呵出一口氣之後對上了秦可卿蹙緊的眉頭。
“我都不在乎了,你還在乎什麼?”陳朔搖了搖頭,又吸了一口。
指間在顫抖,他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來了。
直到一根煙完全燒完,陳朔也沒能抽上幾口,頗為煩躁的扔掉煙頭,他才開口說道:“他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的話,我會很放心。”
“就算現在就去死……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風停了。
秦可卿緊了緊身上的坎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