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弟,你要是跟我去海市,我保證,誰都不會知道你昨夜的事,連麥女也不知道。”秋元安搬出麥女,拿出了殺手鐧。
林西腦門兒冒汗:“那……那也不去。”
秋元安在一旁嘟囔道:“半年沒見麥女,不知她現在什麼樣了?這丫頭以前太瘦,現在是麥子成熟的季節,麥女應該夠豐滿了。想當初,她沒出生時就和我定了娃娃親。她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人,不知道麥叔叔還記不記得我們的婚事?”
林西跟沒聽見一樣,自己喝自己的酒。
秋元安見他犯了牛脾氣,硬的不行又來軟的,押了口酒,緩緩道:“小林子,你體內中了紅腹水蛭卵,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治好?就算有項鏈可以加快治病進度,也非一日之功。當年,太師父就是在東海莫名其妙中了紅腹水蛭卵。你跟我去流光島的海市,說不定會找到治病的辦法。”
“流光島?”林西瞪大眼睛。
流光島是個神秘的名字。多年前金洲國地域廣闊,多於現在國土十倍。在歷代石氏皇族統治下,國家強大無比,不可動搖。不想東海流光島出了一個奇人,名叫顧天啟。顧天啟本是一代天驕,他統一了海島,又向外擴張,不出四年,就攻陷了金洲國國都奉陽城。從此金洲國四分五裂,被諸侯瓜分。而顧天啟在大致今天金洲國的位置建立了風明國,遠近國家無不臣服……林西一聽到流光島這三個字,就知道自己這次非去海市不可。
秋元安見林西在自己的威逼利誘下終於屈服,喜出望外,為林西當起了導遊:“大海之上,大大小小島嶼不計其數。按理說,這次應該輪不上流光島舉辦盛會,因為五十年前那裡已經舉辦過了一次。這次流光島之所以能爭得海市的舉辦權,不僅因為它島嶼龐大、物産豐富,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公田令。”
林西興趣更濃:“想不到當初猛王利用耳釘,不僅控制了大陸上那麼多國家,也控制了很多海島。”
秋元安繼續介紹道:“流光島的公田令,並不是麥女廢除的。島上的東明國,也不是麥叔叔解救的。”
“哦?”
“東明國頒布公田令後,島上陷入戰亂。這時候,島上出現了一個千古難逢的英雄,這個人名叫盛洪卓。”
“盛洪卓?”
“盛洪卓是天火族人,他率領著天火族人一邊反抗著東明國的軍隊,一邊迅速統一了各大部落,他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推翻了暴君,建立了海天國。一年多來,流光島在盛洪卓的統治下蒸蒸日上,國強民富,儼然淩駕於各大海島之上,所以才爭到了今年海市的舉辦權。”
麥女曾對林西說過:麥地之源是一個獨立的世界,若無麥家人指引,誰也進不來。但蜢王沒有麥家人指引,卻不止一次進入過麥地。後來五德老仙也進來了。
反倒是麥地南面樹林裡的那個山洞,固若金湯,這是因為當年秋萬裡給山洞施了咒語。秋萬裡的咒語,就是海嶗山的法術。
整個海嶗山被法術保護著,沒有人能破解。除了七天真人,沒人能進來。別人如果想進入海嶗山,必須經過觀心臺。觀心臺是海嶗山的山門,坐落在橙雲峰山腰。
觀心臺關閉後,除非裡邊有人接引,否則誰也進不來,連海嶗山的六大弟子也沒辦法。
觀心臺由海勞山第三代弟子輪流職守。
這一日,山門輪到紫雲道長的弟子齊飛和陸博韜看管。
秋元安臨走時,免不得擔心歸山之路,囑咐道:“你們安心等我回來,回頭我帶糖給你們吃。”
齊飛和陸博韜都十三四歲。天色矇矇亮,二人站在觀心臺上,穿著海藍色道袍,衣袂飄飄。
陸博韜擔心道:“師兄,傍晚他們要是不回來怎麼辦?”
齊飛心裡雖然沒底,嘴裡卻不表露:“他們會回來的。”
“我們被他們拿住把柄,老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怎們辦?”
“沒辦法,師長們都把林西和秋元安當成麥家的客人。尤其是掌門,簡直把秋元安當成了二弟子,處處縱容。他們這麼袒護這兩個人,我們能怎麼辦?我們年齡加起來也就和秋元安差不多,我們哪裡鬥得過他?還是得過且過吧。”
林西和秋元安在山下漁村裡換上了漁民的衣服。
二人乘坐的漁舟行駛在茫茫大海上。
風和日麗,水平如鏡,漁舟推開層層波浪,林西坐在船頭說:“流光島到底在哪兒?”
“流光島不比海勞山,離大陸很近,在大陸東南方向。”
“船這麼慢,下個月我們也到不了流光島。”
秋元安把茶碗裡的茶水潑進海裡,探手從船舷邊舀了半碗海水,說:“山人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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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漁舟在海面上犁出層層波浪。
林西和秋元安已然不在,船上只剩下那個黑瘦的老漁民。
這個漁民不止一次接送過海勞山的道人,早已見怪不怪。他大體已經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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