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群面目兇惡的官兵圍住了村子,把林西也圍在裡面。村裡著起大火,林西欲喚出七生劍,卻喚不出來。林西想喚出伯勞鳥來,伯勞鳥也毫無動靜。林西手無寸鐵,眼看村民被官兵追趕,卻無法解救。眼看自己就要陷於危難,林西只好飛了起來,去尋找兵器。
林西高高飛起來,已經看不見村裡的火光,身下山巒起伏,越看越像東方的大龜山。林西落在山頂,想看個究竟,誰知一腳踏空,眼前一黑,摔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林西睜開眼時,發現自己來到了群山的另一邊,正躺在山腳下,雖未受傷,卻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他順著道路,又來到一個村前。暮色四合,一個落難書生,衣衫襤褸,只知道自己名叫林西。他想去村裡討口水喝,站在村口,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村頭一戶人家裡走出一個大個兒,來到林西身邊,問道:“你是不是從大範莊那邊過來的?”
林西記不起什麼是大範莊,卻點了點頭。那個大漢把林西帶到村裡。街上人們看見林西,都露出憐憫的神色。
來到村長家,見到村長,那個大漢說:“他叫林西,看他模樣,一準兒是從山那邊的大範莊逃出來的。他受了驚嚇,失去了記憶。他已經想不起自己的村子被燒毀了,想不起自己的家人。唉,想不起也好,免得傷心。他翻山越嶺,好不容易來到我們這裡,我們就收留他吧。”
村長說:“好,劉大個兒,你既然說收留他,就讓他住你們家吧,反正你們家地方大。”
於是林西來到劉大個兒家。
桌上已經擺上飯菜,劉大個兒的媳婦把飯碗遞給林西,一邊給林西挾菜,一邊說:“你無家可歸,就把這兒當家吧。身大力不虧,你在這裡幹活,餓不死你,等過得一兩年,掙些錢,我們就託媒婆,給你說個媳婦兒。”
劉大個兒的兒子叫劉桂生,和林西年紀相仿,長得很黑。當夜林西和劉桂生住在西屋。第二天,天矇矇亮,劉桂生就把林西叫了起來。
林西問:“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快吃早飯,準備出發。”
“去哪兒?”
“東山下有一個村子,剛建了一半,每個人一個月的工錢是二十兩銀子。”
林西看著劉桂生的一臉憨笑,覺得有點眼熟。
十幾輛馬車已經等在村外,車上都擠滿了人,林西和劉桂生擠了上去。行了幾十裡,來到山下,林西看見那個建了一半的村子,覺得份外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村邊搭了很多帳篷,都住得有人。
劉桂生說:“帳篷裡都是戴家村的人,他們村裡失火,被燒光了,就攢錢讓我們再建一個。”
林西心裡疑惑不定,戴家村的人為什麼不從帳篷裡出來?他們為什麼不自己動手修建村子?
大家已幹起活兒來。那些在村東挖渠的,在被他們扔到岸上的淤泥裡,時有泥鰍鑽出。大多數人都在蓋房,搬磚和泥。村裡村外橫著很多房柁檁條。他們原是新砍的樹木,現在被製作成型後,散發出新鮮木頭的特有氣味。
林西跟著劉大個兒和劉桂生一起,來到一戶人家壘牆。這家的正房和門樓已經建好,裝上了鐵門,只少了三面院牆,正好一人壘一邊。
劉大個兒親手教林西壘牆,林西不久就已學會。
林西感激這家人不把自己當成外人,幹起活來,分外賣力氣。一段不到三米長的短牆,不久就壘到了他的腰間。林西回頭看時,見那對父子都光著膀子,剛起了個地基,不禁暗暗得意。
劉桂生見林西壘了這麼高,走了過來,對著牆抬起腳。林西以為他要試試結不結實,哪知劉桂生一腳就把牆給踹塌了。
林西不知哪裡壘的出毛病了,哪知劉桂生說:“你怎麼這麼賣力氣?這個村子,你建得越快,大家沒活兒幹的日子來的也就越快。村子建好,我們還到哪裡去找掙錢這麼多的事兒?”
這話林西聽著更是耳熟,過去的事情,忽然一下子全想了起來。
戴家村的人早已死光。帳篷裡的人之所以不出來,難道都是鬼魂,見不得陽光?他又想起了戴述雲,這唯一的倖存者,後來也遭慘死……
可是,戴家村的人,為何要修建另一個西江頭村?林西越想越是害怕,身上大汗淋漓。
林西從夢中驚醒,發現天已大亮。
徐鳳儀正在身邊推他,說:“快穿衣服,盧七提前來了,大家都出去了。”
林西剛穿好衣服,就聽見外邊小孩兒哭大人叫,一片混亂。所有人都在亂跑,似乎在人追趕,不斷有男人的慘叫傳來:
“腿……”
“我的腿啊……”
“別砍我的腿!”……
徐鳳儀大驚失色:“不好,紫電宮的人來了!”
林西大叫不好,喚出七生劍,沖到街上,就看見一把把鈴蘭國軍刀,彎如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