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得沒影了,桑落拍拍手中的煎餅碎屑,尋了一塊胰子洗手再回到自己靠窗的位子坐下。不多時門口的小吏又來通傳,說有人尋她。
她出去一看,竟是個眼熟的內官。
“桑大人。”內官上前來行禮,“幾個月不見,想不到您步步高昇,不知可還記得小奴?”
桑落想了好一陣,才記起來幾個月前,這內官從胡內官那裡得知她可以製作“玉字輩”蠟像,專門尋她定製了幾十只,用來給宮裡的那些內官陪葬。
“想起來了。”
內官將她帶到角落,壓低聲音:“小奴這次想再買幾個。”
“蠟像?”
“不不不,不要蠟的,要鐵的、玉的、金的,都可以。”
桑落看著他,想起上次多做了幾隻“玉字輩”要送他時,他拒絕了,說等他需要時,就定一個金的,還要綴滿寶石。這才幾個月不見,就真需要了?
一提到“玉字輩”,桑落就想起昨晚的事,心底難免有些別樣的滋味。
昨晚都如此這般了,隔著衣料她能察覺到他的亢奮,偏偏他就能忍住,她幾次想要為他觸診,他也拒絕了。
莫不是真有什麼難言之病?不會是力不從心吧?畢竟吃了三倍劑量的藥,又蟄伏那麼久,多半是出了什麼問題。
就算沒有,忍了這麼多次,也會得病
想不到顏狗諱疾忌醫,還是說他不想自己面前丟人?
內官見她走神,喚了幾聲:“桑大人?”
桑落回過神來,疑惑地問:“幾個?”
內官眼神有些閃躲:“是,不知桑大人能給幾個?小奴願意出重金買下。”
“你要這麼多個來做什麼?”
“總歸是陪人用的。”內官閃爍其詞。
陪葬還需要用重金買那麼多個?桑落愈發狐疑:“如今我入了太醫局,不好再做這樣的事。若是需要蠟像,可以讓我爹做幾個。”
內官不好再強求,只得悻悻而去。
又過了兩日,臨近天黑時,傅臨淵如約而至。桑落拉著他上了馬車,徑直到了丹溪堂。
傅臨淵被帶到這麼偏僻之處,心中也有些發慌。
倪芳芳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桑落取出一包藥丸放在桌案上,這才開口:“傅大人這五日睡得可香?”
傅臨淵吃了五日藥丸,這五日都沒有發皮疹,可算是睡了五日的好覺。可他不能這麼說,否則將來勢必要被她徹底拿捏。
“睡得並不安穩,只能說略好一些。”
“我送傅大人的‘不倒翁’可用得舒坦?”桑落問得很是直白。
一說這個,傅臨淵就有些吃不消。
每日回家,家裡的那個醋罈子李氏都要翻他衣裳包囊,以確定沒有狐媚子留下什麼東西。那日,他與桑落見過面後回到家中,李氏就在他包裡翻到了這“不倒翁”。她頓時會錯了意,四十來歲的婦人,握著瓷瓶羞澀地一笑,將他推倒在床榻上。
這下倒好,五日沒有皮疹,李氏就廝磨了他五日,要把這大半年沒用的,都盡數找補回來一般。以至於這兩日,他去兩個外室處都有心無力,一點想法都沒有。甚至那嬌滴滴的小外室一貼上來,他都兩股戰戰,只想躺著歇息。
“若是傅大人力不從心,我倒可以為你開一帖藥,補一補。”桑落頗為好心地說。
“不要!不需要!”傅臨淵騰地一下站起來,竟兩眼發白,頭暈眼花,又扶著椅子坐下來。
“只怕您不要,尊夫人也會來尋下官的。”桑落再次好心提醒。
傅臨淵聞言手都有些抖,他從懷中取出幾卷博物志放在桌上:“你要的東西都在此處,莫要再折騰老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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