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們抓住了關鍵的字眼。
“是那個女大夫?”
“正是。”
周縣令這才想起來,好像好一陣沒看見桑落了:“快去尋桑大夫。”
衙役四處張望了一陣:“剛才還在啊。怎麼不見了。”
東廂房內。
桑落披散著頭髮,衣帶又被某人壓得死死的。整個人被迫靠在床榻上。
她有些想不通。顏如玉每次中毒也好,受傷也罷,怎麼就能像沒事人一樣靈活翻身,扯衣帶也就罷了,現在還添了一個叼木珠髮簪的喜好。
有手不用,非要用嘴。
這麼叼著,當真是狗。
“你是在裝病吧?”她蹙著眉,壓低了嗓音。
顏如玉看她炸毛,心情好得很,將咬下來的髮簪扔在一旁。
他一手撐著頭,笑著看她,手指穿入她的青絲之間,輕輕纏繞著。
長髮披散的她,頓時少了稜角和尖刺,平常冰涼的眼眸,此刻也似是含著春水一般。
是他夢過千百回的模樣。
喉結悄然滾動:“你若再帶著那些女人的東西來,本使決不輕饒。”
指尖拂開她臉上的髮絲,最後輕輕點住她的唇,他眸色翻湧,還未俯身吻上,桑落一張口就咬住他的指節。
毫不留情。
舌尖不經意的掃過。溫溫的,潤潤的。
那一點點的疼痛,反而成了催情的藥。
顏如玉毫不退縮地壓住那柔軟的溫潤,啞著嗓音在她耳邊吹氣:“想不到,桑大夫竟喜歡這種野路子啊.”
又麻又癢,那熱氣直往耳朵裡鑽。
桑落終是忍不住,鬆開牙齒躲閃起來,嘴裡卻不肯認輸:“顏如玉,你下次再隨便拔我的簪子,我也決不輕饒!”
毫無威懾力。
顏如玉好整以暇地看她:“桑大夫準備用鞭子,還是蠟燭?”
桑落頓時一噎,正想開口,門又被敲響了。
太醫們又回來了,在門外揚聲說道:
“顏大人,聽說您的腿傷是那個桑大夫治的。那個桑大夫擅看男病,對接骨一竅不通,下官正是骨科,不若容下官為您診治,以免留下病根。”
這聲音不小。縣衙裡的人都聽見了。
那個綠衣女大夫居然是看男病的?
人們面面相覷。
萬大夫正在替人縫合,一聽太醫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頓時就明白了。
這幫子蠹蟲跑了這麼遠,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如今汲縣裡井然有序,他們什麼功勞都沒有,總要挑出一個錯處來,才顯出他們來這裡的價值。
桑大夫的出身,就是最大的錯處。自然成了他們攻訐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