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放開她,指尖扣住她的下頜,迫使她直視那雙墨色翻湧的眼眸。
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她的髮絲,捏住小巧的耳垂,反反覆覆地揉搓起來,直至她的耳根泛起一圈又一圈桃色的漣漪。
“顏如玉——”
他嗓音暗啞得厲害,像是長滿了勾魂攝魄的鉤子,直往她心尖尖上鑽:“喚我晏珩——”
桑落腦袋嗡嗡的,連牙齒都麻麻的。說不出一個字來。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覺得舌根都要斷了一般。
唇齒廝磨間,溢位模糊又曖昧的低喃:“晏珩”。
那兩個字字只在舌畔模模糊糊地打著轉。
顏如玉聽得卻格外分明。
這一次,他將她徹底卷裹。不留一絲餘地。
火堆燃得更旺,將兩人糾纏的影子投在洞壁。桑落鬢髮散亂,被他吻得眼角泛紅,
呼吸聲,心跳聲。
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自己的,就在耳邊轟轟作響。
甚至還有吞嚥的聲音。
在滴滴答答的山洞中,織成靡靡緋緋的密網。
將她徹底籠罩在其中。
倏地,他停了下來,後背抵著濡溼的巖壁,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手臂撐在她的身側,不敢再吻她,甚至偏過頭不去看她溼濡的唇。
桑落緩緩睜開眼,看了過去。
顏如玉眼底已滿是難以掌控的情慾,他抬起手矇住她的眼睛,連喘息也是滾燙暗啞的:“別看。”
她去拉他的手,強作鎮定地講起道理來:“我是大夫為何不能看?這是好事!說明藥效終於退了。你感覺如何?”
卻被猛地將按進他懷裡。滾燙的喉結貼著她汗溼的額角,兩個人的呼吸起起伏伏。
良久,他笑了。笑聲從他的胸腔震出來:這天底下,估計只有她會這樣問一個情難自禁的男人了。
桑落被他笑得不知所措,嘴唇又脹又麻,舌根也被卷裹得發疼,甚至帶著一絲鐵鏽味。
他揚起寬袖捲起的氣流撲滅了火堆。漆黑的山洞裡,明明看不清,他卻能感受到她別樣的注視。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黑暗中,有一雙不安分的手朝著某處行進。
他忍不住咬齒低吼:“桑落!”
桑落一本正經地答道:“我想替你觸診看看,確定一下是否功能都恢復正常了。”
“不用。”他抓住她的手,拖離了核心,緊緊箍在身側,低頭吻住她散落的髮絲,隨意找了一個藉口,“他們快回來了。”
一說這話,桑落覺得他可能太自信了。按照她的醫學知識,猛獸沉睡這麼久,知樹再快,也快不過他。
但知樹等人來得的確很快。
進了山洞發現黑漆漆的,知樹還擔心出了事,點著火摺子快步跑進來。
洞裡的兩個人,有點怪。
公子還靠在巖壁。可是桑大夫怎麼披頭散髮地站在另外一個角落?
“火怎麼滅了?”鄔宇從外面跟著進來,忍不住問道。
“剛才,差點著火。”桑落仍站得老遠,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意味。
“是,差點燒起來。”顏如玉聲音醇厚,意有所指地說著,“好在本使將火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