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桑落說得很是肯定。
崔老夫人一噎,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桑落站起來,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十二姑娘:“老夫人,請屏退左右。”
崔老夫人也看了一眼十二姑娘,深吸一口氣,強行定住心神,示意身邊的人全部退出去。
門關得嚴嚴實實。
“十五姑娘將我與一個送藥的家丁鎖在此屋內,先下迷藥,再下催情藥,再趁著我三人昏迷時,弄到馬車上,到時,我們三人衣冠不整地被人抓住,再引來眾人圍觀。”
桑落說著,擺了三顆小小的催情藥在國公夫人手邊,
“十四姑娘請我入府,帶著不肯嫁人的十二姑娘與家中的小廝,三人在私奔的車上淫亂。到時,不管是不是真的,十二姑娘、十四姑娘,還有我,以及那個小廝,都沒命可活。國公府的名聲,只怕比現在更糟吧?”
崔老夫人看向那催情之藥,知道那是家中夫妻之間最常用的那種藥,臉上有些掛不住,冷哼了一聲:“你不也用了藥嗎?!”
“我是大夫,帶點防身的藥再自然不過了。姜太公釣魚,貪心者上鉤。沒進過這個屋子,沒碰過我的人,自然不會中招。”
崔老夫人深深地看向眼前的綠衣大夫。
當真有些手段。
“你要什麼?”
“老夫人不想聽聽你們國公府的第二難嗎?”桑落看向榻上的十二姑娘。
崔老夫人心頭擰成了團,手指摳著扶手:“說吧。”
“十二姑娘的病。”
一說這個,崔老夫人就坐不住了,站了起來:“你把過脈了?看出什麼來了?”
前些日子十二鬧著不肯嫁,府裡也找太醫來把過脈,說並無不妥。崔老夫人擔心的是,十二在外面與人有了首尾,弄出人命來。這好好的一門婚事作罷,只怕還要影響其他姑娘的婚事。
“她應該是中毒了。”
中毒?不是裝病?
崔老夫人立馬想到谷氏平日對十二她娘是何等苛刻。如今十二要嫁入工部尚書府,谷氏心中定然有怨氣,給十二下毒也不無可能。
“什麼毒?”
桑落搖搖頭:“我可以替十二姑娘診治祛毒,只是需要一些時日。”
崔老夫人可不信她這麼好心。一定別有所圖。乾脆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到底要什麼?”
“那個給十二姑娘送藥的小家丁叫範小樓,被餵了媚藥,此刻被關在柴房中。”桑落亮了底牌,“我要帶他走,審一審。”
崔老夫人下意識地反對:“國公府的下人都是賣了死命的,自然是要我們國公府自己來審。你帶走做什麼?”
桑落淡淡地說著:“既然是毒,就需要解藥,十五姑娘不能這麼放著臭氣過一輩子。十二姑娘也不能這麼疼著出嫁。”
崔老夫人妥協了。
“多謝老夫人,我過幾日再來府中診脈。”桑落遞出“排氣藥”的解藥,再將木珠簪子別在髮髻上,恭敬地行了禮。
昏迷的範小樓被風靜綁得結結實實地,扔進馬車裡。
知樹一揮馬鞭,馬車緩緩前行。倪芳芳心有餘悸地挑起車簾看了看,再放下車簾,看了一眼範小樓:“桑落,你為什麼要將他帶回去?”
桑落沒有說話。
袖子裡的手指,緊緊握著一顆藥丸。是範小樓拿著進屋給十二姑娘吃的藥丸。
她的鼻子雖不如李小川,可基本的氣味還是能夠分辨出來。
這顆藥丸,和爹爹給的那一顆,氣味幾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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