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的面色不太好:“再查。哀家要實打實的證據。不要推演的結論。”
顧映蘭伏地道:“是。”
他站起身來,後退了兩步,準備轉身出去。
太妃叫住他:“顧卿。上次你取走的白緬桂,如何了?”
又是桑落。
顧映蘭覺得今日是逃不過了。他躬身道:“只是替桑大夫救治一個病患。”
太妃睨著他,一語道破天機:“你喜歡她。”
顧映蘭覺得太妃這話沒太大的差池。
喜歡。
大概就是喜歡吃江州菜,喜歡去茱萸樓,又或者喜歡穿綠色衣裳的那種喜歡。
並沒有心悅的程度。
“哀家倒是對她好奇了。”太妃看向葉姑姑,“你見過她,這姑娘有何特別之處?”
葉姑姑知道太妃心結,只說:“容貌很是普通,身形也不妖嬈。”
顧映蘭一想,還真是如此。
葉姑姑繼續說道:“要說最特別的,就是喜歡穿一身綠衣裳。綠得像新嫁娘一樣的衣裳。”
太妃不信葉姑姑的話,轉而看向顧映蘭:“顧卿你若喜歡,哀家給你賜個婚?”
顧映蘭的心砰地一下蹦了起來。桑落豈是能被人左右命運的人?若能的話,相看時她又怎會自揭家底?若真賜了婚,還不定要出什麼事。
他很快又跪在地上:“微臣並無此意。”
太妃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哀家會遣顏如玉去調查水患,你就去刑部好好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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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剛亮,顏如玉就接到太妃的旨意,要他即刻出發去水患之處調查水情。
桑落醒來時,顏如玉已經走了。
走了也好。
她盤著腿怔怔地坐在床榻上。
昨晚在船上那一幕,有些不真實。
顏如玉當時是要吻過來的吧?
還是因為聽見有殺手來了,所以俯身護著自己呢?
顏如玉後來說的那幾句話,似乎帶著那個意思?如果是,為何不說清楚?
風靜站在門邊說道:“公子見您還睡著,就讓奴傳話,讓您一定不要亂跑,這些日子您最好身上多揣些防身的東西。”
桑落微微蹙眉。
即便知道莫星河對自己有所企圖,可也不至於時時刻刻防著出什麼人命吧?還是說顏如玉察覺了什麼,只是沒有告訴自己?
她打起精神,換了一件衣裳,就去了丹溪堂。
前幾日她將桑陸生給她地那顆藥丸切了一小塊喂兔子,兔子躺在地上抽搐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她有些吃不準,究竟是自己給吳焱吃的那種藥,還是說有別的功效。她又拉著李小川去研究那藥丸。
李小川嗅了好一陣,還是搖頭:“我著實沒有嗅過這東西。很有可能是從番邦來的。”
爹怎麼會有番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