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怎麼黃黃的?”鍾離珏問道。
“脂肪。”
“脂肪是什麼?”
桑落想了想:“豬板油。”
鍾離珏頓時就悟了。站在外面的人,也悟了。
隔了一會兒,聽見桑落道:“你看——這是左腎,這是右腎。本來應該這般光滑,但是你看,這裡,這裡,都有凹陷瘢痕。”
鍾離珏顯然不懂。
桑落道:“你找紙筆來畫下來。”
屋內亮晃晃的,好半晌沒有聲響。
忽地,桑落又開了口:“鐵證如山。”
岑陌聞言立刻跑了進去,沒多久就又跑了出來,一把抓住方氏的手往屋裡拖:“你自己去看!”
岑瑾立刻來攔,三個人拉拉扯扯,一同進了屋。
只見桑落的柳葉刀尖上,掛著一塊小小的血肉。她拿手指點了點:“這是左腿,這是右腿,那這個是什麼?”
長了三條腿兩個腦袋的怪物?
方氏嚇到了,臉色鐵青著跑出來,尋了個角落嘔吐了好一陣。
桑落摘下手衣,清洗乾淨了柳葉刀,帶著鍾離珏走了出來。
“對答案吧。”桑落說道。
鍾離珏將石頭底下的紙開啟一看:
“此媚藥以‘血鉛’做藥引,需少女口含硃砂潤藥,也被稱之為‘活藥’。日久服用此‘活藥’者,兩腎縮小變硬,且在表面出現凹陷的瘢痕,若懷孕,則可能出現畸形胎兒。”
桑落還貼心地畫了草圖。
凹陷瘢痕什麼樣,畸形胎兒什麼樣,畫得惟妙惟俏。
鍾離珏將自己畫的圖與“答案”一對照,驚呼起來:“咦?當真一樣!”
又問:“桑大夫,要不要將實物拿出來給他們看一看?”
站在外面的人看了那兩幅圖已是駭然又驚懼,一聽還要拿實物來看,頓時心中齊齊搖頭:不用了!
岑瑾怒而噴沫:“這算哪門子的證據!就算有這些,又如何證明我母親殺了那賤婦?!”
桑落拿著一塊帕子仔細擦拭著柳葉刀,神情淡淡地道:“我不曾說過這是殺三夫人的證據。”
方氏吐得眼淚鼻涕橫流,一聽這話竟愣住了。
這個姓桑的剛才說的是“有證據”。那這證據是
為了證明藥傷身又傷胎?!
果然,顏如玉坐在椅子上,抖了抖衣角:“大夫人不妨說說,這個媚藥從何而來?”
方氏心頭一跳,暗道不好:“我家這個老三平日的作風有目共睹,她常用此藥,自然府中有多的。”
“大夫人莫要刻意混淆,媚藥有很多種,而吳焱所中的是‘活藥’,”桑落將岑陌遞過來的茶盞晃了晃:“三夫人最後一批‘活藥’,因藥方被岑陌盜走,故而不曾製出來。卻不知你手中這一劑藥,又從何而來呢?”
方氏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