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從廚房去而複返，回來便看見這一幕，笑的開心。
“好吃就多吃點，昨天景之在影片裡說了八百多遍，說你不愛吃太甜的，我就按照你的口味做的。”
聞言，季辭突然咳了起來。
“吃噎著了？”
蘇景之連忙倒了一杯茶遞給他，眼中滿是擔心，“快喝點水。”
季辭一飲而盡，心中有些不好意思，怎麼自己這些小習慣他全記得了。”
——
雕花木窗貼上福字時，廚房蒸騰的白霧裹著八寶鴨的濃香漫進正廳。
季辭端著青花魚盤往餐桌走去。
中央的銅火鍋正咕嘟咕嘟冒著蟹粉湯的香氣。
松木碗櫥第三格藏著玫瑰腐乳，青石地磚下埋著冬釀的梅子酒，過年的氛圍就這樣越來越濃厚了。
”嘗嘗這個。”木筷夾著翡翠蝦餃落進季辭碗裡，蘇景之的膝蓋在桌布下碰了碰他的，”蟹黃是今早現拆的。”
季辭咬破薄如蟬翼的皮，燙得直抽氣。
桌對面奶奶突然敲了敲湯匙：”景之啊，給小辭盛碗醃篤鮮，要帶筍尖的。”
白瓷湯勺撞出清脆聲響，季辭望著堆成小山的碗碟，這麼多啊，自己能吃的完嗎？
“夠了夠了，我真的夠了奶奶，太多了我也吃不完啊。”
“你這麼瘦，不多吃點怎麼行啊？”
季辭欲哭無淚，果然，有一種瘦叫做奶奶覺得你很瘦……
一頓年夜飯三人吃的都很開心，臨了之際，蘇景之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又連忙放下手機。
季辭看得出來這個訊息估計讓他心情不好，但是自己也不好問。
老太太看了一眼，又繼續給季辭夾菜。
“是你爸媽他們吧？”
蘇景之夾菜的手一頓，應了一聲，“他說他們今年忙就不回來了，給您銀行卡打了一筆錢，就當是新年禮物了。”
老太太不語，只是一昧的給季辭夾菜。
季辭:……
“知道了。”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默。
“不回來就不回來，像他們以前過年就回來過一樣，上次一家人吃年夜飯還是你大學畢業的時候。”
“忙點好啊……都忙呢……”
蘇景之的神色也不太好，沉默著。
季辭深吸了一口氣，“奶奶，這不還有我和景之陪您嘛，今年我們陪您過年。”
老太太愣神了一下，眼角似乎有些淚光，“好好好，咱們不管別人了，今年我們一起過大年！”
蘇景之的手在餐桌下捏了捏他，也笑了起來。
飯後，兩人一起在廚房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