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窸窣的說話聲,應該不少人已經起來了,姜嶼眠坐起來,腦袋還沒從睡夢中緩過來。身側徐勉餚的睡袋已經涼了,應該起了有半個小時了,往旁邊一看,翟原的位置也早就沒了人影。
姜嶼眠揉了揉眉心,他記得昨天晚上和徐勉餚親嘴來著,別有聲音讓翟原聽見了啊。
收拾好衣服,連著徐勉餚的睡袋也一起整理好,姜嶼眠從揹包夾層裡掏出特效藥。
還是那瓶沒標簽的小白瓶,裡面裝著十幾次的量,姜嶼眠看著小小的藥片,有些出神。
既然他昨天和徐勉餚在一起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一下雨徐勉餚身上就會冒出能夠安撫他的香味,那幾乎每時每刻都和徐勉餚膩在一起的他,還要吃藥物嗎?
這種,吃完會性冷淡的藥物。
是像徐勉餚坦白口欲症那樣直白的講他剛成年就患上了一種下流無恥的疾病,渴望肌膚相貼,渴望性愛精液,然後順理成章的和徐勉餚發生關系。
還是偷偷吃藥,若無其事的相處,順其自然的親密接觸,像過去一樣偽裝成正常人。
姜嶼眠捏緊藥片,眉眼流露出糾結的鬱氣。
“快下雨了,還有誰沒起啊,叫起來,咱們收拾收拾東西走了。”
“小米還沒醒。”
“姜嶼眠呢?”這是烏賀的聲音。
徐勉餚:“應該還在睡,我去叫他。”
外面出來腳踩草叢的聲音,姜嶼眠眼皮輕跳,倒出一片藥,塞進嘴裡,趕在人影落在帳篷門前,將藥瓶重新塞進書包夾層。
嘩啦——
帳篷門被掀開。
眼神對視,徐勉餚一怔,緊接著說:“哥醒了?怎麼沒叫我,我來收拾東西。”
藥片融的很快,混著口水會變成水紅色,姜嶼眠快被苦的快維持不住的表情,藉著低頭拿包的動作吞下藥水,強裝鎮定道:“你睡醒的時候怎麼沒有喊我。”
徐勉餚接過揹包,“起的早,哥昨晚喝了酒,多睡一會會舒服一點兒。”
“他呢?”姜嶼眠其實有點擔心,舔了舔嘴唇,“我們昨天晚上…他會不會聽見了?”
話音落,徐勉餚眼珠微妙的轉了下。
今天一早,他睡醒收拾東西時,快滾出帳篷的翟原捂著腦袋齜牙咧嘴的醒了過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眼裡都是厭惡,但鑒於姜嶼眠還在睡,翟原還算通人性的沒和他吵架。
對他把自己踹到邊邊角角的舉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後,穿好衣服就出了帳篷,徐勉餚晚了一步,在帳篷裡面聽見翟原問別人,昨天晚上是不是下雨了。
那人說:“沒下雨啊,但是刮風了,可能是草發出的嘩啦聲。”
翟原聲音沒什麼勁兒,隨口道:“可能吧,有沒有止疼藥,昨天晚上酒喝多了,渾身疼。”
這種關於前男友的無關緊要的事情,沒有必要告訴姜嶼眠,徐勉餚搖頭:“不會,他睡的像豬一樣沉。我們聲音很小的,聽不到的。”
見徐勉餚表情冷靜,姜嶼眠也沒再糾結:“那就行,好餓,我吃點兒東西再收拾帳篷。”
徐勉餚跟著他往外走:“三明治和飯團,你吃哪個?”
“三明治吧,”姜嶼眠抿了抿殘留苦味的舌尖,含糊的說:“但想想喝點小甜水。”
“草莓果汁?”
姜嶼眠嘟囔:“那個又太甜了,荔枝汽水吧。”
姜嶼眠收拾好自己個人衛生,回到營地帳篷已經被收起來了,翟原手裡拎著他的包正往車上放。
兩個人眼神對視,出乎意料的,翟原先別開了眼睛。
有點奇怪。
但從這天開始,翟原一反常態,不再故意挨著他,後面路程開車主動提了換位置,把小米湊到姜嶼眠車上來。盡管還有一次露營,是被迫睡在一個帳篷裡,翟原出奇的老實,就好像他們就是碰巧報了同一個旅途團的陌生人。
由於他表現的太過正常,姜嶼眠心裡覺得那點兒微妙的不適感,也隨著注意力的轉移,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