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嶼眠感覺徐勉餚拽著睡袋往自己身邊靠了靠,躺了下來。
他沒有轉頭,也沒動,不知道過了多久,搭在腰上的手腕被人握住,溫熱的手指扣著腕骨一點點往掌心探。
半握的手指被一點點撥開縫隙,姜嶼眠故意收緊手指,不讓徐勉餚撥開。
感受到他的小動作,徐勉餚指腹拍了拍姜嶼眠掌心,有些安撫的意思,但很快也大膽起來,攥著腕骨一圈。掌心貼到他的手背,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姜嶼眠指節上親暱的蹭了幾下,隨後手掌大張將他整個手包了起來。
姜嶼眠轉了轉手腕,但徐勉餚手勁兒大的厲害,任憑他怎麼轉腕都鑽不出來,整隻手被他結結實實的攥在掌心裡。男生年輕氣盛體溫又高,手指箍住他的手背力道又大又熱,燒紅的烙鐵似的,姜嶼眠被他抓了一會兒,整條胳膊都被這種過分的燙烘的發熱。
他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巴,大拇指蹭了蹭徐勉餚指腹,就一下,箍住他的手便收緊了一點,往後一帶,姜嶼眠整個人便輕飄飄的被他扯到對面。
包著手背的大掌也跟著旋了一個圈,收緊的指節終於被破開,掌心嚴絲合縫的吻在一起,肉與肉擠壓,生出了一種微微潮濕的的飽脹感。
直到轉過身來,姜嶼眠才發現他們的距離近的過分,兩個人幾乎是面對面的貼在一起。呼吸中的酒味被香味代替,他和徐勉餚身上都有的酒店沐浴露的味道,還有隻有能在徐勉餚身上聞到的薄荷味。
姜嶼眠悄悄埋腦袋吸氣,感受著呼吸道都是香味後,稍稍放遠視線,翟原被推到了很憋屈的小角落,徐勉餚和他之間甚至還能再緊湊的躺下兩個人。
姜嶼眠動了動手腕,用氣聲說,“不是說不可以偷偷做壞事嗎?”
徐勉餚垂著眼往下看,看姜嶼眠的紅潤微腫的唇,挺翹的圓鼻尖,眼神最後落在漆黑水亮眼睛,幹淨溫純,好像九天之上菩薩玉淨瓶裡的瓊漿玉液都彙聚在這墨色的瞳孔中。
徐勉餚垂著眼皮,發絲散在一邊,露出深邃冷厲的眉眼,但眼神出奇的平靜,甚至說有些迷茫迷離,聲音低而輕,喃語般,“沒有做壞事,握著手會踏實。”
姜嶼眠眨眨眼,“可是我又不會跑。”
徐勉餚五指緊握著他的手,“但還是感覺現在在做夢。”
姜嶼眠動了動,帶著他的手貼到自己臉頰上,“這樣呢?會覺得還在做夢嗎?”
徐勉餚眼珠緩慢的轉了轉,“哥喜歡我這個人嗎?”
姜嶼眠:“為什麼這麼問?”
徐勉餚看著他,五指微動,陷入姜嶼眠溫熱的面頰裡,抵出一個柔軟的凹痕,“如果我吻技退步了,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男生身上一反常態的散發著不安的氣息,姜嶼眠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幽藍的眼睛,徐勉餚眼皮顫了下,要被盯的喘不過氣了,呼吸發緊,聲音發澀但也很橫。
“我會努力精進,不會有人比我好的。”
“可是這也不可以比較啊。”
姜嶼眠偏偏腦袋,唇瓣含住徐勉餚修長的指節,用牙齒磨了下,然後往後一退,用氣聲說:“嗯,畢竟我和他兩年…只簡單的吻過幾次,但只和你,第一次就是舌吻。恭喜哦,你贏得很徹底呢。”
手指上留下淺淺的白痕,一顆心落到實處。
徐勉餚喉結滾動,定定的看著姜嶼眠:“我現在很想親你。”
姜嶼眠下意識的看向角落裡昏睡的翟原:“我前男友還在呢。”
徐勉餚的手掌完完全全的貼合在他臉上,“那我們小聲一點兒。”
姜嶼眠眼神閃爍:“好像偷情。”
徐勉餚直接低頭親了上去,舌尖舔著姜嶼眠柔軟的唇縫,舌釘鑽石的細小稜角磨著紅腫的痕跡蹭出細密的癢意,姜嶼眠睫毛輕顫,唇瓣翕張,然後警惕防備的齒關被輕而易舉的撬開,呼吸徹底糾纏在一起。
一吻過後,姜嶼眠埋著頭,壓著聲音細細喘氣。
幾乎要昏睡之際,他聽見徐勉餚小聲的嘟囔:“徐勉餚和姜嶼眠光明正大的談戀愛。”
心髒啪的一響。
姜嶼眠摸索著環抱住徐勉餚的手臂,撐不住睏意的腦袋徹底窩在男生頸窩裡。
意識朦朧。
姜嶼眠想,徐勉餚是個膽子很小的大笨蛋。
篝火晚會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姜嶼眠雖然喝了不算多,但也受到了啤酒的影響,睡的很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快十點了。
睜開眼皮,姜嶼眠發現自己面朝著敞篷那面兒,劃開手錶看了眼時間,九點半,預計兩個小時後,所在地區開始下小雨。
窗外天色陰沉著,天上堆積了厚雲,風吹得草叢嘩啦響,是會下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