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溝通幾句,臨掛電話前,周廉忽然說:“等下還要聯系下白老師。”
“確定參獎專案嗎?”孟青言問。
“可不是嗎?”周廉嘆氣:“報最佳男主角的話,就有點太險了,不說別的,你還在上面壓著呢,報最佳男配角的話倒是穩,咱們組也能多個獎,就是不知道白老師什麼想法。”
“青言,”周廉問,“你有什麼其它的建議嗎?”
“報男主角。”沒用思考,孟青言直接道,“八號樓雖然鐘淩的視角更多一點,白老師也自己謙虛是男二,但大家都知道,這部戲是雙男主,報配角對白老師不公平。”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白老師剛起步,說不定會想要一個獎項傍身呢?”周廉微微沉吟,“我再和白老師溝通下,聽聽他的想法,沒問題今晚就提上去了。”
接到周廉電話時,白優剛剛看完一部電影,正靠在沙發上斷斷續續地寫影評。
聽著周廉把話說完,他沉思了片刻,隨後有點好奇地問:“這個還可以自己選嗎?”
“一般組裡就報了。”周廉說,“不過你這個有點特殊,組裡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男主角吧。”白優說,又笑了下,“我知道有很多表現更出色的前輩一起參選,但不想當影帝的演員不是好演員,這也是我對自己的尊重。”
而且,如果說出身,地位,影響力……,如果說在很多很多方面他都比不上孟青言的話,那麼至少,他可以在努力上爭取和他媲美。
他也想要變得強大。
只有變得強大起來,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才不會引來那麼多的非議。
這是白優第一次,不是因為敵對又或者抗拒,而想要和孟青言爭個高下。
這是他第一次,因為想要靠近而努力。
“那好,”周廉爽快道,又笑,“剛青言也是這樣說。”
意料之外,可想一想又在情理之中,白優心頭微跳,有一點暖意自那跳動之處一點點蔓延開來。
休息的這段時間,喜事兒一件接著一件。
九月底,金家附近終於出現了一套不錯的房源。
六層電梯小洋房的中間樓層,一百平出頭的小套三,連線的平臺上可以種一點蔬菜花木,戶型通透明亮。
白優帶著白秀喜和金寶寶一起過去看房,三人都很是滿意。
沒再跑第二趟,中介當場叫來房東簽了合同,交了定金。
金來夫婦平時忙碌,金寶寶打小就跟白秀喜多一些,所以除開留給白秀喜的主臥外,他很不客氣地在剩下的兩間中選了其中一間作為自己和白優兩人共同的臥室。
一套訂制珠寶,一套房子,白優八號樓的片酬已經下去了七七八八。
錢包雖然癟了下去,但心髒卻一點點鼓脹起來,滿是喜悅。
這是他出道這麼久來,第一次送給他母親這麼貴重的禮物。
也是二十四年前,白秀喜帶著他自火坑裡逃出來後,他們第一次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家。
而十月上旬,在電影“雁舞”的拍攝間隙,邱婉正式舉辦了她和焦潛的訂婚宴。
兩人都很低調,外加時間緊張,所以訂婚宴並沒有大辦,只請了雙方的親友,外加一家邱婉熟悉的媒體。
當天的邱婉格外漂亮,盛裝華服,白金鑲鑽又綴以紅寶綠寶的整套首飾將她襯得熠熠生輝。
作為她最好的朋友,白優和何緣則都是一身正裝出席,何緣繫了領結,而白優打了領帶,正式而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