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益王深受病魔折磨,將死之人,金山銀山,江山社稷都不過是笑話了,他現在根本不在乎什麼《毒經》、不在乎爭霸天下,對張沐與《毒經》也跟不在乎了,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命。
張沐點了點頭。
益王道:“你想要什麼?”
張沐看了眼朱載琮,道:“一個女人。”
益王道:“什麼女人?”
張沐道:“秦懷義的女兒秦靜。”
此話一出,朱載琮臉色驚變,他感覺張沐根本不是按照之前的約定辦事。
而益王則眯眼道:“是秦懷義讓你來了?”
張沐道:“秦懷義一直跟下官明爭暗鬥,又怎麼會求下官辦事?”
益王道:“你也喜歡那個女人?”
張沐想辯解,但張了張口還是作罷了,這種事只怕他辯解一萬句也沒用,旁人註定都會往男女之事上去想。
果然益王冷笑道:“你張沐的大名如今誰不知道,那是裕王殿下和徐閣老跟前的大紅人,以你的身份有必然這般大動幹戈的索要他人之妾嗎?”
張沐沒有理會,只是道:“就看王爺是想要李時珍前來治病,還是更在乎一個世子冷落了一年的失寵小妾了。”
益王不由眯起了眼睛,響起他犯病時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孰輕孰重不言自明。李時珍隨時大明第一神醫,奈何為了編撰《本草綱目》足跡遍佈各處,尋常人找也找不到,如果能找到李時珍為他看病,別說是兒子的小妾,就是他的也無所謂。畢竟在大明朝,地位卑賤的妾也就只比宮女、下人地位高一點點而已,一些富賈人家甚至用厭煩失寵的小妾跟人兌換錢財。
“三兒?”益王看向朱載琮。
朱載琮在兄弟中排行第三,不過因為生母是王妃,故而成為世子。但生母去世後,有了新的王妃,而那位王妃正是如今千方百計想要自己兒子成為世子的所謂“小娘”。
“父王,”朱載琮連忙躬身道:“若這位張將軍能請來李神醫,區區一個賤妾兒自然不在乎。”
益王道:“不委屈吧?”
朱載琮連忙搖頭道:“請父王給兒臣一個盡孝心的機會。”
朱載琮也是心裡苦,如果這時候他敢有半分猶豫,那才是真的不想繼承王位了呢,現在他就算在乎秦靜也不敢有半分猶豫。更何況他妃妾無數,早已厭倦了那個女人。
益王滿意的看向張沐,道:“你聽到了?”
張沐道:“益王府果然都有大家風範,下官這就派人去請。不過李時珍趕路也是需要時間的,可否現在就請世子殿下還秦靜一個自由身?”
朱載琮怒道:“李神醫我們王府遍訪天下也找不到,若是你目的達到了,神醫卻請不到怎麼說?”
張沐反問道:“下官有幾顆腦袋敢拿王爺的病開玩笑?”
“你……”
未等朱載琮說話,忽然他旁邊的一人陰不陰、陽不陽的道:“張將軍,你莫非看不出來,我三哥既捨不得他的小妾,更不願李神醫真的現身王府,他心裡有自己的念想,你又何必要強人所難?”
“老五,你休得胡言。”朱載琮臉色驚變,這話裡藏刀,哪裡是對張沐說的,分明就是在對他們的父王說的。